二月春寒,寒意浸骨。
刘嘉平也对窗问夜:
李菡瑶,你在哪里?
刘家兄妹不想怀疑李菡瑶,却忍不住猜想:李菡瑶会骗他们吗?会借此机会将刘家一网打尽吗?
乱世之初,人心惶惶。
他们没有安全感。
李菡瑶在哪里呢?
她正在城中某小院内,看手下传来的密报,刘家的所有动静都报到了她面前。听琴、观棋、鉴书、品茗、赏画、纹绣、胡清风、凌寒等人都守护在她周围。
观棋问:“姑娘,要救林公子吗?”
胡清风急道:“绝不可妄动!”
李菡瑶沉吟不语。
又有人来回,林母被捉。
观棋急道:“姑娘,怎么办?”她生怕林家母子被害,那势必会影响李菡瑶的名声。
李菡瑶抬眼,环视众人,问道:“你们是否觉得若不救林公子,显得太狠心?”
众少年男女都不作声。
因为那的确太无情。
唯有胡清风道:“不是我们不救,必须以大局为重。”牛贩子看惯了世情冷暖,心硬得多。
李菡瑶点头道:“救是一定要救的,但不可莽撞行事,不能影响全局,因为那会导致更多的人丧命,到时又怎办?往后会有很多类似的局面要我们抉择,你们记住一条准绳:要以大局为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众人都道:“明白了。”
声音很是沉重。
他们觉得太残酷了。
李菡瑶却丝毫不受影响,因为她心志坚定,面对这种情形向来都是全力以赴,从不作昧良心的选择。她肃然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但也绝不可轻言放弃。譬如我现在就想:若是我的父母被抓,我能放弃他们吗?”
众人顿时被吊起了胃口。
他们想知道,姑娘要怎么办?
李菡瑶仿佛陷入回忆,自言自语道:“这种情形,我在京城就遇见了。当我在军火研制基地遇见外祖家人时,我一心想要带他们走,可是我心中很清楚:带着这些老弱病残,是不可能逃出防守森严的军火研制基地的,说不定没救出他们,还要将我自己和跟随我的人葬送在那。但我又无法放弃他们!我便想啊想,最后终于被我想出了法子,救了外祖一家。”随着她述说,她稚气未脱的小脸上露出纯粹的笑容,毫不掩饰得意之情,以及保全了亲人的喜悦。
胡清风等人也都笑了。
那一仗,堪称绝妙!
姑娘的智慧,令他们敬服。
李菡瑶道:“所以,眼下我也绝不会不管林家母子。还有你们任何一个人,若遇到危险,我都会尽力救你们,若实在不能,请你们相信,那非我所愿。”
众人都道:“我们相信姑娘。”那声音充满着热忱和期待,与刚才的沉重截然不同。
观棋忙转身对大伙儿道:“快,我们都帮姑娘想,如何救林公子。人多力量大嘛。”
众少男少女都点头。
就在这时,李菡瑶一拍桌子,叫道:“有了!”
胡清风忙问:“有办法了?”
李菡瑶笑道:“计上心来!”
众人大喜,纷纷问:
“姑娘有主意了?”
“什么办法?”
“怎么救?”
“好姑娘,快告诉我们!”
“姑娘你太厉害了!”
“姑娘我好崇拜你!”
李菡瑶便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话。
……
刘家,刘诗雨叫人传话给范大勇:如此无能,对付不了李菡瑶,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逞凶,她瞧不起他,休想她嫁给他!这联姻,别想了!
又命人传话给刘老爷:将她绑上花轿可以,还能逼她跟范大勇过日子吗?只要她想,有的是手段破坏这联姻。若要她心甘情愿,趁早放了林知秋。
刘嘉平也威胁老子:莫要父子反目!
刘老爷气得在心中暗骂“孽子!孽女!”面上却一派平静地对明叔道:“随他们闹去吧。等她将来做了诰命夫人,便知道为父母的一番苦心。唉,就算落埋怨,被他们恨,该操的心还是要操,除非死了。”
明叔道:“老爷慈父心肠,将来少爷和姑娘会明白。”
刘老爷默默无语。
没有人理解他呀!
恰好范大勇接到属下回禀,说太平工坊的管事招供了,说李菡瑶五天前就回来了,只在别苑待了半天便离开了。其行色匆匆,只来得及到工坊交代管事们几句话,便带着一干人走了,听话音似乎是回景泰府了。
太平商号总号就在景泰府。
李家也住在景泰府城。
范大勇得意地笑了。
他知道李菡瑶为什么急着去景泰府,因为李家出事了。这事正是他搞出来的。李菡瑶去了,正好!
他便命人停止对林家母子折磨,免得激怒刘家兄妹,但仍然关着他们;又秘密嘱咐属下常来一番话。
常来忙问:“将军不去拿李菡瑶?”
范大勇道:“宋副将军能应付得了。”
常来忙道:“听说李菡瑶狡猾的很,属下担心宋副将军不是她对手。宋副将军比将军还是差了些。”
范大勇被奉承得很愉悦,自信道:“本将军早有安排,就怕李家父女不肯去。他们躲在别处,本将军想要拿他们,还得分散了兵力,分头行动,麻烦的很;若他们去了,正中本将军算计,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其实,他心中很怀疑李菡瑶并没离开,还藏在霞照某处,可是他并不说破,仿佛未将李菡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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