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官眼睛都亮了——这当口,谁能救他们,他们也愿意奉谁为主,这很公平。
方逸生当然不会将两王吵架的情形比给王壑听,只说两王经过“协商”,最终决定:
谁击败安国,谁做皇帝。
两王都会拥戴明主。
绝不食言!
王壑听完,恍然大悟。
然这也太草率了些。
他便想措辞,准备劝解,忽觉帐内有些安静,抬头一看,朱雀王和玄武王都紧盯着他:玄武王温文儒雅,目光深沉;朱雀王煞气凛然、目光犀利。
他忙问:“两位王爷真要这么做?”
朱雀王点头道:“不错!”
那口气,不容置疑。
玄武王也沉声道:“我二人虽非大贤大能,却都是凛凛伟丈夫,既已达成共识,便绝不会行卑劣手段,当同心协力,共抗安国。这点壑哥儿无需担心。”
王壑便不知如何劝了。再者,此举虽有弊端,却不失为一个办法,否则等真赢了安国,到底奉谁为皇帝呢?若两王彼此不服,岂不又要掀起内战。还有,若不能激发士气,连性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弊端?几十万大军,饿极了能吃人。谁能救他们,谁就是明主!
张伯远问:“壑哥儿听完了,可有退敌良策?”
赵寅则犀利道:“你父母可都才智双全,你是他们儿子,想必不会太逊色于他们。”
王壑恭敬道:“有两策。”
还有两策?
两王对视,精神一振。
张伯远道:“说说看。”
王壑干脆道:“一,买粮。二,以攻为守。”
张伯远追问:“跟谁买粮?”
眼下,有银子也没地儿买呀。
王壑道:“跟敌人。”
张伯远:“……”
赵寅:“……”
一听就知道这买卖不简单,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堂堂王爷,一直追着问,像什么样子!
赵寅好想给这小子一巴掌。
方逸生却是精通买卖的,闻言沉吟道:“这桩买卖怕是不简单。贤弟如何肯定敌人愿卖呢?”
王壑道:“不用银子买。”
朱雀王忍气问:“用什么买?”
王壑忙道:“以物易物。”
方逸生忙问:“贤弟手上有令他们动心的东西?”
王壑也郁闷,不是他不愿意一口气说完,这些人总是急不可耐地追问,难道他不让人家问?
他正要一口气告诉他们缘故,就听帐门口禁军高声通报:“回两位王爷:安国派使臣来洽谈卖粮事宜。”
朱雀王:“……”
玄武王:“……”
众人:……
然后大家一致看向王壑。
原来,之前王壑派云鹤去玄武关,就为了这买卖,只不知王壑是如何打动秦鹏的,竟真派使臣来了。
王壑顾不得他们,忙道:“带他进来!”
那禁军看向朱雀王。
朱雀王道:“带他进来。”
那禁军这才转身去宣人。
等他一走,赵寅又看向王壑,众人也都盯着王壑,那架势,就像三堂会审一样。
王壑正要解释,然接引安国使臣的将士听云鹤说,来者是安国派来洽谈卖粮事宜的,激动不已,仔细搜身后,直接就将他带到中军大帐外等候,朱雀王一声“带人”,他转身就去带了进来,愣是没给王壑解释的机会。
看着安国使臣昂然走入大帐,王壑丢给众人一个无奈的眼神,心想“这可不怪我。”
朱雀王也不管他了,盯着下方使臣,眼中杀机凌厉。
玄武王则云淡风轻。
王壑看时,是一位三十出头的褐衣文士,面白无须,气度儒雅,能被秦鹏派来做使臣,自然不弱,面对两王威压,他仿佛若无其事,还四顾打量人。
忽然与王壑目光相碰。
王壑面无表情,面对害死父母的罪魁,他摆不出任何表情,因为这不是直接凶手,这是使臣,虽然“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他也抬不出笑脸。
使臣却不会因此忽略王壑,他仪表非凡、气度非凡,又年轻,任何一个见他的人都无法忽视他。因看不出他深浅,又不能总盯着他,只得先转向上方,躬身施礼:“安国使臣杜律拜见玄武王、朱雀王。二位王爷安好!”
朱雀王冷冷不发一言。
玄武王也不出声。
王壑一见这情形,便知是让他发挥呢,毕竟两王还不知买粮是怎么回事,如何应对?若一个应对不当,丢了威严事小,坏了买卖大计可就麻烦了。
他道:“王爷不好。饿!”
杜律:“……”
朱雀王:……
玄武王:……
两王都很想揍人。
杜律赔笑道:“这位是……”
王壑道:“在下王壑。”
杜律眼睛一亮,道:“原来是王相和梁大人之子。久仰大名!王少爷皇城兵变……”
王壑截断他准备滔滔不绝说下去的话,道:“明早交粮,否则交易作罢。两位王爷也会令众军喊话,将此事告诉玄武关的将士们,并晓谕天下!”
杜律深吸一口气,道:“王少爷这话未免太无情了些。我家大皇子派本使来,就是要商谈这事,若不仔细商议妥当,万一我们付了粮食,你们却不遵承诺怎办?”
王壑瞅着他,似笑非笑道:“你虽是安国使臣,却也是儒家弟子,竟说出这等可笑话。”
杜律忙问:“如何可笑?”
王壑道:“便是商人也有信誉,更何况两国枭雄?若朱雀王和玄武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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