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
她感到眼窝微热,似乎又想流泪了,急忙转过脸去看窗外,好一会才平复心情。
忽然车停了。
原来到了王府门前,除了王壑的祖父和祖母,王家上下并世交亲友,乌压压跪了一地。
今天,王府大排宴席,要替王壑接风洗尘和庆贺,京城权贵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参加,然为了新君的安危着想,只有少数人得到请柬,因此倍感荣耀。
下车后,王壑先随祖父族人去宗祠祭祖,因朝廷正在筹备登基大典,王家的宗祠将迁入太庙,登基时要祭告天地祖宗,十分隆重,故而这次祭祖一切从简,不过是去祠堂上香、磕头,详细情形也无需赘述。
祭罢,再拜见亲长。
然后,王壑便陪着李菡瑶去萱瑞堂拜见祖母,一路上,将王家各房布局和景色指给她瞧。
“我就住这主院,东院。”
“祖母在萱瑞堂。”
“那边是德馨苑,我父母住过的,后来做了书斋。那边是花园,有一条小河,还有春雨阁……”
一路指点到了萱瑞堂,李菡瑶举目一瞧,只见花团锦簇跪了一院子人,只有一老夫人站着。
她想,这就是王壑祖母了。
果然,王壑先叫“祖母”,然后才对跪在最前面的三位凤冠霞帔的贵夫人道:“王妃请起。”
一面虚扶了一把。
于是众人谢过,起身。
王壑便扶着祖母胳膊,进入上房。
李菡瑶紧随其后。
众人也都进来,再分头坐下,一眼扫过去,上面皆是有年纪的凤冠霞帔的贵夫人,下方则多是年轻奶奶和姑娘们,也都是盛装,满眼的富贵气象。
真是美女如云!
赵宁儿跟随朱雀王先一步回京,今天又出城迎接王壑,一见李菡瑶,便“好心”告诉她:因新君尚未成亲,也未定亲,引得京城闺秀们都轰动了,都热切盼望新皇选妃,甚至京畿附近的地方官得到消息,也想法设法将女儿送来京城,寻求各种途径到王家露脸。
李菡瑶知道她存心给自己添堵,一笑了之,然耳听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这么多美女汇聚在王家,看王壑的目光脉脉含情,她没法不酸。
这些女子都不是庸脂俗粉,都那么美丽可爱,且各有千秋,哪个男人能拒绝?
李菡瑶看着王壑,默想:
他能抵挡得住诱惑吗?
丫鬟捧了垫子来,王壑给祖母磕头。
王老太太满面光辉,等王壑磕了头,忙让人扶起,拉到身边,摸摸他的手,再摸摸他的脸,叫一声“乖孙”,那眼睛就红了,嘴角还挂着笑。
王壑问:“祖母可安好?”
王老太太道:“好,好!”
朱雀王妃笑着凑趣,道:“老太太这是喜极而泣。”
王老太太惊觉失礼,把客人们晾在一旁了,忙对王壑道:“王妃们一直等着呢,都想见你。”
王壑欠身道:“晚辈见过王妃。”
朱雀王妃忙站起身,道:“使不得。这怎么敢当!”
王壑道:“怎么不敢当?晚辈尚未登基,又是王妃看着长大的,这一礼是应当的。”
朱雀王妃见他如此谦逊,十分欢喜,环视众人笑道:“真是仁义谦逊的君主。自小就不凡的。”
众人纷纷附和、点头。
王壑又拜见白虎王妃、玄武王妃、谢相夫人等;到忠勇大将军夫人跟前,安慰了几句,让她放心,说赵兄弟吉人天相,又机智过人,定不会有事。
赵夫人忍着悲伤道谢。
然后,王壑才引见李菡瑶:“这是李姑娘的丫鬟,观棋姑娘,奉李姑娘之命去北疆送粮草的。”
“刷!”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李菡瑶。
面对各种探寻、戒备,甚至轻视的目光,李菡瑶含笑以对,不矜持也不窘迫,神态轻松。
她先上前跪下,给王老太太磕了三个头。
“不必多礼。”
王老太太忙示意王墨扶她起来。
李菡瑶起身后,环视一圈众人,蹲身施礼道:“观棋见过诸位王妃、诸位夫人、奶奶和姑娘。”
一通寒暄后,方落座。
鄢苓才过来招呼李菡瑶。
鄢苓微笑道:“棋姑娘。”
李菡瑶又起身,对她敛衽施了一礼,道:“鄢大姑娘好。”神情淡淡的,不大热络。
因为她现在是观棋,鄢苓曾做过对不起李菡瑶的事,观棋对她没好气才正常;再者,李菡瑶自己也不想跟鄢苓多说话,也怕她认出自己。
王壑仿佛知道她心思一般,坐下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道:“祖母,孙儿要去前面招呼,先告退了。”
王老太太忙道:“你去。”
王壑便对李菡瑶道:“姑娘请。”
李菡瑶忙起身,对上道:“老太太,晚辈告辞了。”
众人一呆,她也要走?
王老太太忙问:“观棋姑娘不在这里坐席吗?”
王壑含笑道:“祖母,观棋姑娘在外面坐席。”
王老太太诧异道:“这如何使得?男女有别,王妃们都在这里呢,何况她一个姑娘家。”
王壑道:“观棋姑娘作为江南使节,原要跟朝中大臣们坐在一起,便于商讨军务。”
王老太太:“……”
她竟不知应对了。
座间有几个厉害的夫人,头一个就属朱雀王妃,一身锦绣辉煌,凤仪万千,她略过说话的王壑,盯着那小丫鬟,目光犀利,问:“李菡瑶想做女皇?”
李菡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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