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们俩当时并不算情侣关係。
尤其那时候风气保守,男女之间还没有那么开放。
下课后,我一如既往,常常到垃圾桶去捡辅导员丢弃的废纸,然后用回收的
黑笔在上面涂鸦,那是我的兴趣。
我不常说话,除了黑眼,也没什么朋友,空閒时就是独自一人涂鸦画画。
「哇哈!画那什么?」
霍莽突然抢走我的画纸,看了一下又丢给高国飞。
高国飞跟着笑道:「这画的是人吗?我看像竹竿吧,哈哈!」
他俩把我的画纸一扔就走了。
我正想弯下腰去捡,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快捡起来。
「画得很好嘛,很有水墨画的艺术风格呀。」
我没想到梓彤会这样夸奖我,让我愣了一下,但我不擅长言辞,一时间竟不
知说什么好,尴尬地愣在原地。
「给,收好呗,好好画,我相信你有天份的。」
我手裡拿着画纸,望着梓彤离去时那娥娜的身姿,恋恋不捨,一直以来都没
人理解我,我独自一人沉闷的天地裡,忽然有一个人认同了我,这让我心裡升起
了一丝丝暖意。
学期末,大家面临高考的压力,人人的心头都有一股被大石压住的憋闷感,
梓彤那时的表现,却让我感到她犹如仙女般飘浮在天空上,只能仰望她。
王老师站在黑板前,一脸严肃地望着同学们:「这次期末考,除了梓彤同学
,大家都表现不好,这样子怎么参加高考?」
「看看,梓彤同学各科都拿到九十,你们呢?连及格线都碰不到!」
「嗯,其他同学都要跟虞同学好好学习。」
众同学对于梓彤亮眼的表现都感到啧啧称奇,有称讚的;也有嫉妒的。
世间上一切,都有命数,我和梓彤的关係,在那一次的早晨,就在我们校门
口巧遇之后,有了大幅度的改变——梓彤在校门口见我徘徊不前,便走过来问道
:「怎么不进去?」
「她们…她们快离开了,我再等一下就进去。」
「她们?」
梓彤指着陶超男问道:「你是说她们吧?」
陶超男的脸型肥肿,鼻孔外翻,她双手叉腰,一脸凶恶的神情瞪视着过往的
学生,她身后站着三名纠察,这阵仗看起来,活生生一副地府牛头马面的模样。
我赶紧拉住梓彤,把她拉到路旁,「嘘!别给她们瞧见了。」
经我一番解释后,梓彤终于知道事情始末,岂料她说出一句话让我意外的话。
「我陪你走吧。」
她大大的眼睛眯成月牙型,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又甜又香,「不就是绕远路
走后门吗?我陪你一起走。」
从那天起,我跟梓彤就一同上学,一同放学了。
「你的技术进步很多哦。」
「那还不是虞老师教导有方。」
「嘿,你现在比较会说话了,刚开始见你都不太说话。」
「是啊,我看妳跑那么快,以为妳是女生中的英豪呢?。」
「是吗?我看你画得那么好,以为你是男生中最秀气的呢?」
我笑道:「好好,停战,别互亏了。」
我踏着车轮,梓彤坐在车后,俩人一骑,在夕阳的馀晖下缓缓地爬过土路。
我骑着车爬上土坡后,就见到路牌,上面写着:「往北老泥墩;往西桃花岭。」
「嘿!去那里。」
我望着梓彤手指的地方,问道:「桃花岭?」
「是啊,人家前几天偷偷跑去那里,发现一处地方很棒哦,带你去看看。」
桃花岭我也去过,但这地方我还真没来过,老虎涧平时就是一条小溪流,一
遇大雨就暴涨成波涛汹涌的怒河,因此当地人总会避开这地方;我以前也就到老
虎涧外围捡捡山果,从不会远离山路,更别提深入老虎涧的树林裡。
我们将单车放在路旁,然后跨过老虎涧,沿着山坡慢慢爬进去。
攀上陡峭的山坡后,面前是豁然开朗,一群群绿油油的灌木丛配上一株株,
桐树,上头开满白色的桐油花,看起来刹是美丽;我摘了几朵桐花给梓彤戴在头
上,然后牵着她的小手,迈过灌木丛,往更深处走去。
裡头是一片深邃的树林,有榕树、柳树、樟树、柏树、槐树、花椒树、黑荆
树、桂花树等等……还有很多,我都叫不出名字的树木。
「看那裡。」
那是一辆废弃的军用卡车,只剩个空车壳,从金属壳上那斑驳的锈渍,看得
出来已废弃多年,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还有许多鲜花开在车顶上,有凤翘松
、鸡冠花、金苞花、桂花、丁香;红花绿叶搭配在一块,看起来非常豔丽。
梓彤喜悦地奔了过去,活蹦乱跳的爬上车顶,躺漾在花海之中。
「上次我意外见到这,就很喜欢这地方了。」
「这地方确实很棒,又宁静又美丽。」
梓彤兴奋地笑道:「以后——我们就把这裡,当成我们的秘密基地吧。」
两隻小手打起了小勾勾,之后我们没事,就往秘密基地跑,我们在这裡佈置
了许多家什,自己准备工具,然后动手锯木、打钉、刷漆;摆设自製的简易桌椅
、杯、碗、锅、盘。
那个年代——高考採用「定向招生,定向分配」
的方式,科目中也没有数学和英文,我们那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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