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钦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依然不停地说“对不起”。当他们走到我身前时,我便想蹲下来跟剑钦说话。刚才在防空洞里挨了藏镜鬼四爪,虽然已经神经毒素的作用已经消失,但伤口还是隐隐作痛,所以我好不容易才能单膝跪下。
“剑钦别哭,警察姐姐不知道是你藏在树后,她以为是小偷,所以就把石块掷过去。”我轻抚他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一时贪玩……”他依然在重复刚才的话,让我怀疑他是否受惊过度。
“姐姐掷到你什么地方,是不是掷到你的头了?”他一直用手捂住额头,所以我想移开他的手,看他是否伤得很严重。如果被蓁蓁掷出个脑震荡,那可麻烦大了。
他的左额虽然肿了一大块,但并没有流血,我想问题应该不大。不过在移开他的手时,发现他手心沾有油污。我立刻抓住他的手,严肃地问:“你刚才是不是碰过绑在洞口那棵树上的绳子?”
他像触电一样,猛然缩手并迅速后退,或许因为过于惊慌,一不小心就绊倒了。在他倒地的同时,一个黄色的打火机从他的裤袋里掉出来。
蓁蓁上前把他扶起,并以责怪的语气对我说:“你怎么又向剑钦发脾气了,你这样会把他吓坏的!”
我艰难地走向前,捡起剑钦掉落的打火机,在她面前扬了扬:“他之所以一直跟我们说‘对不起’,是因为点燃绳子的人就是他。”
蓁蓁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扶着剑钦的肩膀,紧张地问道:“真的吗?是你把绑在树上的绳子点燃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剑钦突然放声大哭,蓁蓁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温柔地安慰对方。经过蓁蓁的耐心安抚后,他的哭声终于小下来,于抽泣中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
原来他记恨着下午的事,放学后便悄悄走过来,发现我们还没离开,就想找机会向我报仇。他所说的“报仇”,当然不是想要我的命。他本来只想弄些狗屎让我踩,又或者抓条毛毛虫扔到我身上。
随后,他在树林里抓到一条虫子,但跑回来却发现我们正准备进入防空洞。他想我们进洞后,大概要过一段落时间才会出来,所以就先跑去玩,打算过一会儿再回来“报仇”。
然而,待他玩耍回来时,却发现虫子丢了,当时天色已黑,要再抓一条可不容易。正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报复我的时候,他注意到绑在洞口树上的绳子。
他其实没有把绳子烧断的打算,只是以为点燃绳子后,火焰只会沿着绳子燃烧,最终烧到我身上,把我吓一大跳。所以,当他发现绳子被烧断后,心里非常惊慌,害怕我们会像老四他们那样,没办法出来。
他知道自己闯下弥天大祸,害怕回家会被父亲打骂,便不敢回家,一直躲在树后,期望我们能够想到办法离开防空洞。
“原来是这样,别哭,现在我们不就没事了。”蓁蓁温柔地安慰仍在抽泣的剑钦。
我看着从剑钦裤袋掉落的打火机,思考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或许这个问题能在剑钦身上得到答案,但他现在很害怕我,只以嚎哭回答我的提问。无奈之下,只好先送他回家,待明天再找机会问他。
把他送进家门后,他的父亲王亮边责骂他,边向我们道歉。
“你也别太责怪他了,小孩子犯错是常有的事,教导他分辨对错,以后别再犯就是了。”我给王亮递了根烟,他婉言谢绝,并说自己不抽烟。我取出从剑钦身上掉落的打火机给他看,问道:“这打火机是你们家的吗?”
他摇头道:“不是,我家就神龛上放着一个打火机,傍晚时我还用来给祖先上香,你这个肯定不是我家的。”他回答验证了我的疑虑。
离开剑钦家时,蓁蓁问我现在怎么办,因为烧断绳子的人是剑钦,而不是我们之前怀疑的卢老师,也就是说小相给我们提供的情报很可能是假的。
“他给我们提供虚假的情报,不是心中有鬼,还会是什么?”蓁蓁的眼神带有坚定的光芒,但同时也流露出一丝忧虑。
“现在还不能认定小相骗我们。”我给她回以微笑。
“你这么感情用事,是不可能查出真相的。”她的忧虑已变成了责备。
她担心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被曾经最信任的同伙欺骗,所以才会这么紧张。虽然我的确曾因为小相牵涉此案而感到迷茫,但现在已经能以理x_i,ng分析每一个问题。
我所认识的小相,是一个不会随便撒谎的人。撇开诚信不谈,他不撒谎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不管谎言如何完美,也必定存在漏洞,而为堵塞漏洞必须更多的谎言。然而,更多的谎言势必带来更多错漏,这是一个无止境的恶x_i,ng循环。
要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最好办法就是不撒谎,或者只说事实的一部分。世事往往就是这样,即使能做到言必有据,但也不代表所说的就是事实的全部。只把部分事实说出来,有时候也能起撒谎的效果,而且不会被揭穿。譬如,我只说1+1,那么对方肯定会认为答案是2。1+1虽然是事实,但只是事实的一部分,如果事实的全部是1+1-1,那么答案便截然不同。
若以实例说明,最常见的实例莫过于演艺圈。譬如某男影星说自己并没有结婚,影迷便主观地认为他是单身。但实际上他不仅并非单身,甚至连孩子都已经生了好几个。可是他并没有撒谎,因为他的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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