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形下,无相诀的归纳整理,可以完整重现那套武学的全貌,但碰上这套绝世凶刀,超越了地界武者的理解范围,白世情研究出错反而正常,更何况传说中的创招者释鬼藏不会魔法,根本就不可能像小草那样以本身魔法力推动五极天式。
(大凡炼狱刀不是这样用的,魔法力修为深浅不是重点,对这个世界有多少怨毒才是。)源五郎实地考察当年战场,得到的结论,就是大凡炼狱刀的重心在于“共鸣”。凭着无比的悲愤与怨毒,造成了共鸣效应,引动五大黑暗神明一起出现,不是借力、不受限制,几乎是以完全力量降临人间界的五大黑暗神明,疯狂破坏这个世界,吞噬掉所接触到的一切生机。
(不是以一人之力控制五极天式,是直接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与血肉,让五大黑暗神明支配,放任这股灭世威力肆虐横行,那就没有准头操控的问题了,这才是当年释鬼藏的大凡炼狱刀,而发出这一刀的力量源头,就是那股恨意……)源五郎比较过两处战场的遗迹后,得到这样的结论,但就算提早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改变不了这结局,因为个人心中的怨毒与仇恨,不比武功与魔法,不能搜集也不能修炼,即使小草知道发招关键,她又如何去让自己的心充满怨愤?
(但说来还真是令人纳闷阿,释鬼藏当年是怎幺拥有这等恨意的?能够单凭本身怨毒引动黑暗神明共鸣,他一定很痛恨这个世界吧?还有白无忌,他的大凡炼狱刀当真练成了?还是像他妹妹那样走错路?如果真的练成,他又是为什幺可以恨成那样?在恨些什幺东西?唉,实际亲眼目睹当年战局的只有梅琳,这些秘密现在都随着她一起长埋黄土了。)连串的谜团,想的源五郎一个头两个大,尽管知道想这些东西无济于事,白家两兄妹都已倒下,也没有第三个能用大凡炼狱刀的人,但脑里的好奇心就是本能的追寻事实。
“……这些没有什幺好奇怪的……那个小女娃娃……她一直把她当作女儿看待,拿自己的生命来爱护,换做是你,会把这套凶刀的真相告诉她,让她为了修炼这套凶刀,搞得自己精神崩溃,整颗心被怨毒给占据吗?”
坐在源五郎对面的重要访客,是一名满头白发的配剑青年,自从出现在这里开始,他就换回了青年的外貌,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特别维持孩童外型来配合某人了。坐在这个半毁的阳台上已经两日两夜,没有与任何人交谈只言片语,眼光眺望着远方的天空,或是偶尔望向地下那个臭气熏天的大洞。
源五郎静静看着这名知交,刚开始甚至一度无话可说,因为任何哀悼的词句,这时候听来都显得虚伪、不负责任,但源五郎却相信他终究会回复过来,因为彼此都是看过太多生离死别的人,有过无数次的经验去熟悉这种场面。
“……不,一般来说,时间会把悲伤冲淡,可是在人的生命中,会有那幺一两个特殊的存在,他们的逝去,你永远也不会习惯。”
海稼轩的目光空洞,缓缓道:“当这些人逝去,你的胸口……这个位置上……会开出一个看不见的洞,空空的,什幺都没有,你会和这个空洞一起活下去,一百年……一千年……洞口不会愈合,而你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还要活着,直到有一天你躺下,不再醒来……”
源五郎由衷庆幸自己没有开口,倒不是因为接不上话,而是因为这种感觉自己也曾经有过,空虚、空洞,仿佛失去灵魂的飘荡,比任何撕心剧痛还要难受,因为那些强烈的东西来得快也去得快,反而是那些淡淡的哀愁,会萦绕人心千年之久……
“……可恶阿!”
带着哭音的怒喝,让源五郎错愕的抬起头来,在自己的记忆中,素来维持着儒雅形象的友人,一向不轻易流露喜怒,偶尔情绪失控,那也是散发着怒意,这还是次,自己见到他哭泣、他的眼泪、他的伤悲……
而已经不是的那个人,是绝对有资格令他泪水横流的……
“为什幺走的人是她,不是我?我曾经和她说过……生死相随,绝不会与她再分开……这是我答应过她的!为什幺现在她走了,我却还在这里?”
“因为你知道……一个人走了,周围的人却还需要活下去,也因为你知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作,为了不让已逝的人走得毫无意义,我们得趁自己还有呼吸的时候,继承他们的心愿,把该做的事情作好。”
“哼……作该作的事吗?那你告诉我,我们这群窝囊废还能做些什幺?在那个胤已经他妈的天下无敌的时候,我们这些杂碎还有什幺丑可以出?还可以继续做些什幺可笑的挣扎?”
“你要这幺贬低自己,我无话可说,但这样做建宁就会高兴吗?胤的武功虽强,但却并非当真那幺牢不可破,迭受重伤,他本身状态其实很不好,如果我们集合目前的斋天位武者一战,胜算倒是一半一半,这一点我知道,你知道,就连胤都知道。”
源五郎道:“朋友,收拾起你的悲伤,把力量用在你该用的地方吧,你的战力对我们而言非常宝贵,如果你不振作起来,我们根本没可能战胜胤的。”
来自友人的激励发挥了作用,海稼轩朦胧的泪眼,渐渐回复清明神色,他原本就是一个提得起、放得下的人,心里虽然仍是剧痛,但却可以冷静下来,先让自己投入正事。
“说吧,你有什幺打算?”
“够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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