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教官呼吸了几口长气,严肃问王越:“你与那人是什么关系?”
王越神色自若的清秀脸庞上,涌现一抹发自内心的敬重,肃穆的神情中,带着一份骄傲,说道:“他是我老师。”
不管钟国仁是否真心把他当成徒弟,但在王越心中,他真心把钟国仁当成老师。
虽然钟国仁见死不救,给王越心中留下一根刺,但在钟国仁没有明确说,你不是我的徒弟,你不许叫我老师之前,王越会一直尊称钟国仁为老师。
“原来如此。”卢教官苦涩一笑,“他当初教我佛跳狙时,我曾恳请他收我为徒,但是他拒绝了,他说我与佛跳狙无缘,他说我在佛跳狙上天赋不够。”
“我尊重他,我愿意去相信他说的话,但在我内心,我并非这样以为,我觉得,我一定能够在佛跳狙上走出一条巅峰之路。”
多年以来,卢教官苦心钻研佛跳狙,一方面,他是真的喜欢佛跳狙这种技巧,另一方面,出于不想被人看不起的人类正常心理,他想向钟国仁证明,他说他与佛跳狙无缘,他说他在佛跳狙上天赋不够,是错的。
“在这场比赛之前,我相当满意,我在佛跳狙上的成就,靠自己的努力,掌握佛跳狙的人,真的不多,我甚至决定了去找他的时间,我想告诉他,你不需要对我改变看法,但是我想说,我与佛跳狙是有缘的,我是可以在佛跳狙上有所成就的。”
“或许是命运安排,令我在去找他之前,遇见了你,你是那么的年轻,没有丝毫职业赛经验,但你是那么的优秀。”
“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不服气,他说我与佛跳狙无缘,说我在佛跳狙上不会取得成就,按照作为他徒弟的你来看,我的确不够资格做他的徒弟。”
不怕梦想遥不可及,就怕没有梦想。
就拿电竞来讲,很多人的梦想是想击败自己的偶像,卢教官的梦想就是如此,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击败钟国仁。
他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奋斗着,他相信,有那么一天,他会做到。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么一天还没有到来,钟国仁教出的徒弟,已经能击败他,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是钟国仁对手?
卢教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道:“王越,或许你不知道,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完美,比较那位年轻时,你太普通了,没有气势,没有气场,直到我与你比赛,我才发现,这些你通通有,只不过被你很好的隐藏起来。”
“你不像幼稚的年轻人,反而我像幼稚的年轻人,直到现在,我才懂得什么叫做隐,难怪都说小隐隐于朝,大隐隐于市,我太在乎表面了,我太过追求荣耀了。”
“如果我把多年时间用在领悟佛跳狙上,而不是研究佛跳狙技巧上,我觉得,我在佛跳狙的高度,肯定会比现在要高。”
卢教官感慨道:“他真是厉害啊,那么多年前,他就看透了我。”
王越一字不漏,很认真地听卢教官发表长篇大论,但他直到卢教官闭上嘴巴,都没有搭话,也没有故作老成的去只点什么,每个人的道路是不一样的,若是能够修改他人道路,钟国仁一早就修改卢教官道路。
依照王越来看,以卢教官资质,真的很难在佛跳狙上有所成就,但想明白道理的卢教官,肯定会在佛跳狙上有所提升的,这对他而言,也算好事一件。
了解钟国仁一些事情的卢教官,突然问:“你是他大徒弟,还是二徒弟?”
钟宫羽不把王越当做师弟,王越也没有兴趣把他当做师兄,但就事实而言,钟宫羽是大徒弟,他是二徒弟。
王越会尊重事实道:“二。”
看开的卢教官,已经变得不在乎胜负,他的脸上多了一丝如负释重后的笑容,说道:“我见过你师兄一面,说句或许你不爱听的实话,他比你更他年轻时候的他,无论气场或气势,各个方面皆是一样。”
王越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很久之前,他恨不得与钟国仁一模一样,偶尔刻意模仿钟国仁,但是后来,想明白一件事情的王越没有继续那么做。
钟国仁是钟国仁,他是他,二者之间,永远不会是同一个人。
钟国仁凭借自己的实力,走出一条巅峰的道路,而王越,也会凭借自己实力,走出一条更宽更远的巅峰道路。
卢教官轻笑道:“我曾想象过,他收徒弟对是什么标准,你是我没有想到的标准,但是,你很优秀,我期待你参加今年的百城联赛,我期待你在百城联赛上有良好表现,我期待佛跳狙以公开的方式,重现电竞领域。”
王越微笑回应,没有搭话,但在心中,王越发誓,他会令佛跳狙以公开方式重现电竞领域,他会令佛跳狙像钟国仁当年使用佛跳狙那样,成为谈之变色,闻其名,便心生败意的不败技巧,且必须超越。
“一时感触,说了太多废话,你也不差我再多说几句。”卢教官说,“我很期待,你与你师兄的较量,是你师兄厉害一些,还是你厉害一些,在我眼中,你们都是那么的优秀。”
这个期待,不难实现。
当然,王越是不会如此说的。
就这次比赛,卢教官认真道:“我输了。”
陈景翔面如土灰,低着头,不敢再对王越投去一丝一毫敌意目光,他做梦都想真正拜其为师的卢教官,都败在王越手中,他又有什么资格与王越斗呢?
孔雅涵面色更是黯淡,咬着唇瓣的牙齿太过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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