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
一时间,办公室内骤然一静。
殷月与父亲殷青亥脸上齐齐升腾起一抹惊色。
对此,那面色凝重的中年男子倒是没有什么避嫌。
因为殷月本身就是国安内部人员。
直言道:“根据线报:当时向南圣正在元真道长的枯叶观作客,听闻徒弟方伯海被杀后,震怒不已,元真道长尝试过规劝,但却最终无果。”
听闻此话。
殷青亥手指有些急促而慌乱的敲了敲办公桌桌面,冷不丁的抬头询问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向南圣的三弟子,胡鹤云手持向南圣的战书,现正在前往林涛所下榻的酒店。”
沉默!许久后,殷青亥轻轻摇了摇头,对中年男子摆了摆手。
中年男子轻轻点了点头,动作干练的立即转身退出办公室。
临关门前,隐约间听到了殷青亥的低声感慨。
“多事之秋,一锅乱粥……”对此,中年男子面色微微一怔,心中赞同道,可不是吗?
以国安的强大情报搜集体系,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
生日晚宴的现场,方伯海若是低调一点,口气别那么狂妄……林涛出手的时候,若是下手轻一些,无论打残还是打废……向南圣的火气要是稍稍能够按住一些……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果,都是假设。
人不是机器,不可能精准的按照电脑计算推演,严丝合缝的精确每一步的操作,所以这就导致,现实中很多时候,都会发生一个馒头引发的惊天血案。
事态的发展速度。
以及双方所呈现出来的强硬态度,像是两列失控的火车一样,已经不存在任何不相干的外人去插手调和双方矛盾的可能了。
……裕华酒店!这是位于白马山庄隔了两条街的一座四星级酒店。
也是林涛的下榻酒店。
没有丝毫隐藏踪迹的林涛,并未等到警察冲上门来逮捕自己,反倒是在晚上九点半左右,迎来了两位客人。
一位是面色阴郁的沈鸿。
另一位自称向南圣三弟子。
这是一个与方伯海年纪相仿,但却更加俊朗儒雅,宛如一位圆滑商人的中年人,体态微胖。
“胡鹤云!”
走进房间,面无表情的胡鹤云做过自我介绍之后,微微躬身,双手送上一份金色的古朴请帖。
一旁为其开门的刘金月见状。
手疾眼快的连忙接住金色请帖,转身递给林涛。
但林涛并没有接,而是坐在套房的沙发前,一边捧着一杯温水,一边目光淡漠的看向胡鹤云道:“这是何物?”
“明晚八点,紫竹岭,洗剑台!”
声音微微一顿。
胡鹤云挺直腰板,目光肃穆的看向林涛,道:“师兄方伯海之死一事,家师悲痛万分,欲请林前辈届时能去解释一番。”
解释?
这话说的倒是十分漂亮。
可林涛的解释,向南圣要是不满意的话又该当如何?
“呵呵!”
稍稍迟疑片刻,在胡鹤云的注视下,林涛发出了一声低笑。
放下水中的水杯,从刘金月手上接过那金色请帖翻看了起来。
请帖分量极重,装饰精美,是不是古董,林涛不敢肯定,但却绝对不是廉价货,而请帖里面,洋洋洒洒的几百字小楷内容,却是十分耐读。
半文言文的行文风格。
篇幅不长,却是引经据典,用词考究。
看得出来,向南圣绝非一个狂妄粗鄙武夫,文学修养功底还是十分深厚的。
但,这又有何用?
这仍然不能掩盖,那文绉绉铿锵有力行文之中,所展露出的冷酷与果决。
相比起来,胡鹤云所说的话,就要‘温柔’许多。
林涛是杀了他大师兄方伯海没错,但无论如何,面对这样一位年轻气盛的宗师境,胡鹤云也只能做到不卑不亢,尽量不用挑衅的言语去刺激林涛。
而同为宗师之境的向南圣亲手所写请帖……恩,写作请帖,多做战书,就没有那么多重重顾虑。
“……南圣留字,三月二十三,家中。”
沉默无语的看完最后的落款。
还特么用的是阴历……手腕一抖,林涛随手便把那份沉甸甸的战书仍在茶几上,并抬头看向胡鹤云道:“回去告诉你师傅向南圣,解释什么的,我没有,他想打,明晚准时奉陪。”
“……好,此话我一定带到!”
定了定神,面对林涛如此直白而强硬的姿态,胡鹤云不卑不亢道。
见此,林涛抓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并继续道:“不过,一旦踏上洗剑台,生死各安天命,我与他,不分胜负,只论生死。”
轻描淡写的字眼缓缓飘荡在奢华的套房内。
明明语气轻松,但却字字宛如千钧一样,敲打在胡鹤云的心脏与心神之上,让其脸色骤然一沉。
“我会原封不动转告家师。”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胡鹤云抬起双手虚抱双拳道:“告辞!”
说走就走,林涛的态度,胡鹤云已经没有什么好磨蹭的了。
可他一走,那身后留下来的沈鸿,就宛如感觉浑身针扎一样。
尤其是林涛投来的询问目光,更是让沈鸿瞳孔狠狠一缩。
“不分胜负,只论生死,这……”沈鸿心中狠狠一抽。
到底是向南圣杀了林涛的徒弟,还是林涛杀了向南圣的徒弟?
面对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来之前早已打好腹稿,心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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