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是诚心买嘛?”摊主一听日元,眉头不由皱了皱。
吴夺很认真地接口道,“这是金丝楠阴沉木不假,可你这一万太高了也!你这个烛台,料子很普通,只有寻常木纹;工也简单,几百块我觉得可以了。”
“谁说的?这金丝很漂亮的!”
“要不咋叫金丝楠呢?”吴夺笑了笑,“金丝楠阴沉木,对着阳光一晃,都会有金丝的感觉的。”
摊主顿了顿,“还是不一样,你说的是工艺品的价儿,我这是清代的古董呢!”
“你怎么看出是清代的?”
摊主一拧脖子,“我这做木头生意很多年了,这点儿眼力价还没有么?”
“这样,我最后给你最高一口,一千!行,我就拿了;不行,那就两便。”吴夺也不啰嗦了,抓住狗笼的提手,作势起身。
“太少了太少了!”摊主摆手。
“行,那你忙你的,先走一步。”
吴夺起身,抬步就走。
走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担心摊主不叫他。
因为摊主叫的一万,显然太虚了。同时,他出过价,就表达了想买的意向。
对于古玩摊主来说,不怕像吴夺这样还价低、砍价狠,就怕像刚才那个老太太那样,直接就不问价。
当然,这个摊主不是做古玩的,但是他说了,是他单独收来的。他不做古玩,却如此收来的东西,很可能价不高。
“我说小兄弟,你再加点儿!”
果然,吴夺刚迈出一步,摊主就开口了。
吴夺停步,半转身,“我从几百加到了一千,就是因为不喜欢啰嗦。”
说罢,再次迈步。
“五千!行了吧?”摊主喊。
吴夺一边往前走,一手拎着狗笼,一手举起来,朝后甩了甩。
“回来吧!差不多给你了!”摊主又喊。
吴夺这次回来了,走到摊子前,“差不多是多少?这东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买么?因为我就是加工珠子的,有客户跟我订了一串手持,还想要同料;我呢,本来想从网上订一块木料,对方报价也是一千,不过得发快递,慢点儿。”
摊主一听,“好家伙,原来是同行啊!”
“谁跟你同行?我是手艺人。”吴夺一本正经说瞎话,“你要卖给我,我就不要那块料子了。你一千不卖,我就等两天。今天算是赶巧的事儿。”
“拿着拿着吧。唉,我收来就一千,合着白忙活。”
一千收的?骗鬼去吧。就在寺庙边上,信佛的老太太你都照宰不误。
吴夺也不啰嗦,扫码付款。
摊主给装进了塑料袋里。
货款两清,走人。
回到家里,吴夺先把化肥放出来,给他的盆里倒了水,自己也开了瓶可乐喝了两口,而后拿起了烛台。
又是一件内有乾坤······
这年头,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捡漏啊?
确实,如今的古玩市场,是很难明睁大眼地从人家眼皮子底下捡漏了。一来漏儿本来就几乎没有了,二来哪会专等着你来?
而真正的好东西,绝大部分其实都是开门的,店主和摊主也大都不是外行,哪会轻易漏出去呢?
漏不好捡,打眼的倒是越来越多,因为顶级高仿的水平,在科技进步、信息通达的条件之下,水涨船高,魔高一丈。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刻对于吴夺来说,还是很刺激的!
这烛台,不是清代的,可也不算新,是民国的。
烛台底座封了铜,却并不厚重,只有一层铜片!
因为这底座里头,藏了一件瓷器!
只是,这次听到的内容太少,只知道有件瓷器在里头。或许,是因为烛台本身就具有了铜和木两种材质,“外围”复杂。
但仔细想想,这暗藏设计,其实很巧妙。
若是密度大的木料,比如颜色沉凝的红木类,底座封铜就会显得奇怪,因为本不需要,还破坏了美感,画蛇添足。
而阴沉木很轻,想做烛台,底座就得稳。底座封铜顺理成章,铜色和金丝还能相互映衬。
这件瓷器,就藏在半圆形的底座里。从外面看,看不出封铜有多厚,所以瓷器增加的重量,会让人觉得是封铜导致的。但实际上呢,薄薄的铜片并没有增加多少重量。
所以,如此煞费苦心,这里头藏的瓷器,应该差不了!
上小电磨。
这次夹头上放的是直径几厘米的精钢小锯片。
吴夺沿着铜边和木料相接的地方,先试探着锯开了一道口子,随后一点点深入。
直到缝隙里看到了棉布。
然后就根据这个深度,围着锯了一圈。
带着铜片的一块圆底就拿了下来。
半圆形的内里之中,是一团白色棉布,塞的很紧。
不过取出来也不是很费事,找出一个角捏住,一点点抻着往外扯就可以了。
拆开棉布团,赫然露出了一只青花瓷杯!
赶珠云龙纹高足杯。
一龙为赶珠,二龙为戏珠。
这条龙,姿态矫健;追在一颗火珠之后,张口欲吞;动感十足,气势非凡。
纹饰的青花发色幽蓝凝重,釉水光泽柔和肥润。
高足杯出现于元代,也叫马上杯,这种形制主要为了骑马喝酒用的;上半部分撇口鼓腹,下半部分是把柄式高足。
当然,高足杯在元代以后也有烧造,虽然不是为了在马背上喝酒了,但这个形制还是很有特色的。
这一只杯子,口径有个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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