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仁的身子一颤,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握紧。陆五瞥见了这番情形,心头一跳,不敢多呆:“既然没看见那我去楼下等他,你们忙你们的……”
说罢,陆五便逃一般的快步离去。
……
在确定陆五离开后,从床底钻出的鹿柏长长的松了口气。
将诸人朝他投来古怪的目光,年纪不大的男孩却气不打一处来,一脸不忿的看了诸人一眼:“都怪你们!”
他理直气壮的大声说道,似乎转眼就已经忘了之前自己苦苦哀求诸人的事情。
孙大仁站起身子,心底本就憋着火气,听闻此言自然不忿,他一拍桌板,喝道:“小屁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那家伙找回来!?”
鹿柏缩了缩脖子,刚刚的气势卸了大半,但嘴里还是不满的嘟囔道:“要不是你们给了他钱,他哪会来纠缠我姐。明明自己连房钱都付不起,还在外面充大头!”
孙大仁闻言却是愈发的怒火中烧:“不是我们给的!是你姐夫骗的!”
男孩也来了火气,跺了跺脚说道:“他不是我姐夫!”
“人家都叫你小舅子了!还能不是?”孙大仁有心激怒这孩子,说起话来语气也阴阳怪气。
鹿柏的脸色憋得通红,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显然论起嘴上功夫他比起孙大少爷差之良远。
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反驳的少年,伸出手言道:“把今天的房费付了!”
“撒?不是才给了吗?”对于只剩下六两银子的众人来说,对于钱财此刻自然是极为敏感。听闻这话,还不待孙大仁发话,一旁的龙绣便瞪大了眼珠子问道。
“那是前两天,今天的和明天的你们还没付呢!”鹿柏理所当然的应道。
“不是住满再结吗?”魏来也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并没有与纪欢喜发生些什么诸人想象中的事情,但魏来可不愿意再为了这点钱财去与那位纪姑娘接触。
“那是别人,你们今天差点连房钱都付不起,保不齐你们会不会哪一天说跑就跑了!掌柜的交代了,你们要继续住下去就得先垫付房钱!”男孩仰着头,趾高气扬的说道。
“你!”孙大仁怒不可遏,站起身子就要动手。
“大仁!”魏来无奈的叫住了怒气冲冲的孙大仁,“你这性子得改一改了,前日就是因为你太冲动,险些丢了性命,那家伙现在可不是咱们能对付的,想报仇也得分时候。”
魏来板着脸言道,孙大仁什么都好,讲义气心肠也不错,可就是这冲动的性子三番两次的惹来祸端,而他们可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哪一日真的招惹到什么大人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魏来说罢这话,便走到了鹿柏的身前,掏出二两银子递到了对方手中,言道:“小哥看这钱够吗?”
依照虞桐的说法,再过一两日,朝廷削他候位的圣旨便会抵达,那时便是他们离开古桐城的机会,付上两日的房钱已是绰绰有余。
鹿柏掂量了一番手中的碎银,点了点头,“但这只是这两日的房钱,吃饭可得另算。”
“嗯。”魏来笑着点头,倒是并未露出半点怒色。
“你啊,得多学学他。”鹿柏显然对于魏来还是颇有好感的,收起银子后又指了指孙大仁,一本正经的言道。
“你!”孙大仁的心底憋屈,朝着鹿柏怒目而视。
男孩却根本不给孙大仁发作的机会,转过身子拔腿就跑。
……
胡叙的心情很不好。
身为胡府兴的大儿子,在这古桐城也算得上说一不二的人物。
过惯了骄奢淫逸的生活,也见多了对他趋炎附势之人。这古桐城中的女子,只要他看得上眼,勾勾手指对方便会宽衣解带,风情万种的朝他身上靠——这一点,至少在胡叙的认知中就是事实。
但这个曾经被他笃定的事实,如今却有了变化。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叫纪欢喜的女子。
胡叙很喜欢她,或者说是近乎疯狂的迷恋她,他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而偏偏除了昨日在砍伐密林时,这女子对他的态度还算温和外,在离开桐林后,对方便不再理会他。前一刻的热情似火,与之后的冷若冰霜,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经过了一夜的辗转反侧,胡叙一大早便来到女子下榻的客栈想要寻她。却被告知纪欢喜一大早便已离去,胡叙心心念念美人,自然不愿离去,便坐在客栈的大厅中等待纪欢喜的归来,而他也确实如愿等到了。
但那场景却让胡大少爷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纪欢喜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他们一路有说有笑,至少纪欢喜是这样的。每次女子看向她身旁之人,眉眼中都充斥着难以这样的笑容,临别时纪欢喜甚至还凑到了对方的耳旁与他附耳言说着些什么,神态亲昵,这是胡叙从未有过的待遇。而最让胡叙恼怒的是,那个与纪欢喜同行之人赫然便是昨日坏了他讨得美人欢心砍伐桐林之事的少年。
那人与纪欢喜分开后,胡叙便忙不迭的凑了上去,可谁知纪欢喜对他的态度却异常冷淡,寥寥数语便将之拒之门外,任凭他再说些什么都不再理会。心头憋着火气的胡叙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胡家府邸,可方才走入院门,便遭到了自家老爹劈头盖脸的一阵破口大骂——原来他昨日擅自做主去砍伐桐林之事被他爹不知以何种途径知晓了。胡府兴罚了他一个月的月钱,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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