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来微微皱眉,也知以鹿柏的阅历与见识要论口舌之利决计不会是这如老狐狸般的胡府兴的对手。
“呸!你这老不修的家伙,这么大的一个人证,还要什么证据!”一旁的孙大仁早就听不下去,也见不得这胡府兴还在狡辩,他上前一步骂骂咧咧的喝道
胡府兴的眉宇间终于浮出些许怒意,但仍然极力保持着自己身为胡家家主的风度,他眯着眼睛问道:“小兄弟问得好,你且去翻一翻我大燕的律法中,是否有那么一条,说这未满十四岁之人孩童所言之物不能作为人证定案。”
“小兄弟面生得很,想来不是我古桐城中之人,想要为人出头,靠的可不是一声横肉,而是脑子跟道理。”胡府兴慢悠悠的言道,丝毫不将孙大仁的话放在眼里。
“散开!散开!”而就在这时,人群外忽的传来一阵高呼,人群纷纷侧头看去,却见赫然是那古桐城衙门中的捕头罗通,带着手下那一干衙役走了过来。不得不说衙役们的那身官服对于这些平头百姓来说还是颇具威慑力的,挤得密不透风且大有越聚越多趋势的人群,在瞥见对方的身份时,纷纷自觉的退开。
为首的罗通眯着眼睛看了看人群前的魏来一行人,面色不善,而当他看向坍塌院门内的胡府兴时,却顿时换了一副面孔。身为朝廷官员,他却颇有些卑躬屈膝的走到胡府兴的面前,问道:“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胡府兴微微一笑,应道:“罗大人来的正好,眼前这群小兄弟拆了我胡家的院门,非说某个陆姓之人被关在我胡家府邸内,又言昨日鹿家的惨案是我胡某人的犬子所为。罗大人是知晓的,我胡家上下都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怎么也干不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小兄弟非一口咬定这些事情都是胡某所为,还请罗大人替在下做主。”
“好说好说。”罗通双眼一眯,连连应是,这才转头看向魏来等人。
他提了提因为中年发福而有些扣不紧的腰带,冷声问道:“说吧!是谁拆了胡大人的府邸?”
魏来的心头一眼,今日他听鹿柏说起那些衙役们盘问他此事时的场景,便大抵猜到这胡家与那些衙役恐怕暗地里早有勾结,而听此人此刻不善的语气,恐怕是不会再听众人说上半句对胡家不利字眼。
魏来深谙这官场乌黑,心知与这罗通说得再多也无异于对牛弹琴。
但一旁的鹿柏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小男孩见着了罗通,犹如见着了救星一般,他高声言道:“罗大人就是这胡家就是他胡府兴的儿子杀了我姐姐,昨日我亲眼所见,你快抓了他们。”
周遭的百姓闻言也纷纷看向了罗通,等待着这位捕头大人给出他的答案。
“哼,原来是你小子冲撞了胡大人,来人给我拿下!”
“本官早已查明,就是这小子谋财害命杀了自己的亲姐姐,你不逃命也就罢了,还敢来威胁胡大人,当真是胆大妄为!”罗通高声喝道,所言之物虽是破绽百出,但在场的百姓却并无一人提出质疑,反倒是他身后的那干衙役闻言之后一拥而上,就要将被这般变故吓得脸色煞白的鹿柏擒下。
当然他们的并未有真的如愿以偿。
就在他们一拥而上至极,魏来猛然迈步而出,他胸前的神门亮起,血光与金光交错,伴随着一身轰鸣那近十位衙役的身子便如受重创一般,在那时倒飞了出去。
哐当。
然后一声脆响,少年取出了他背后背负着的事物,立于身前。
那是一把刀。
一把雪白的长刀。
胡府兴的瞳孔陡然放大,他曾在年轻时有幸见过这把刀,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白狼吞月。
……
“真有趣,你去而复返就是想让我出手帮你?”
再次叩开虞府大门的魏来沉着眸子看着眼前打着哈欠的小侯爷,他点了点头,应道:“是的。”
“可我之前不是已经拒绝过你了吗?”虞桐眯着眼睛问道。
“这次不一样。”魏来正襟危坐。
“哪里不一样?”
“这次我要救的是活人。”魏来应道。
“两个问题。”虞桐伸出了自己的手,将食指与无名指伸出,其余三指并拢,他将之在魏来的面前晃了晃:“你能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帮你。”
魏来闻言不语,只是盯着眼前的小侯爷,而这样的沉默在虞桐的眼中显然便是默认。
“第一,你为什么要救那个人,据我所知他似乎跟你并没有什么交情可言。”
这个问题并没有让魏来迟疑多久,很快那少年便言道:“昨日我有机会救他们的,但我并没有坚持我的意见,他们抱着侥幸,或者说他们以不该有的善意去揣测不值得这份善意之人,而我明知道这世上的恶人大抵千篇一律,但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考量……又或者我觉得他们不信我言,我就算今天保护了他们,明日我离开了此地,那些恶人想要害他们,他们依然会死。所以,我选择了沉默。”魏来低着头,从他嘴里吐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某些情绪。
“我以为,今日他们的遭遇都是我所造成的,所以我想要弥补这份过失。”
“这样吗?”虞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面露笑意又言道:“可是就像你担忧的那样,今日救了他又怎么保证日后他又能安稳呢?”
魏来沉默,显然他并没有想好这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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