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馆主为晚辈开启馆中地字级聚灵阵。”老人既然如此爽直,魏来自然也不会多做虚与委蛇之举,他朝着老人拱了拱手,便将来意直言道出。
“嗯?”徐通闻言一愣,他昨日便听徐余年来馆中与他抱怨过,那个叫魏来的家伙不识好歹,拒绝了与徐玥的婚约也就罢了,竟然还好意思让徐玥帮忙,将他那几个朋友硬生生的塞入了白马学馆的天字班。徐通为人圆滑,意识到这是一个徐家向州牧示好的机会,他对于徐余年的抱怨一笑置之,然后用心安排好了孙大仁等人去处,甚至将那位算是他半个故友的天罡山来的酒鬼也塞给了孙大仁等人。并肩以那酒鬼的性子,寻常人根本难以在他那里讨到好处,塞给魏来的那些朋友,就当一个顺水人情,成与不成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但无论是将几个学生塞入天字班,亦或者将曹吞云送给几人作为教习,对于白马学馆以及学馆背后的徐家所需要付出的筹码都是微乎其微的。而现在这地字级的聚灵阵却不一样,这地字级的聚灵阵虽然比不得那座天字级的神物,但所需的消耗同样不菲,将这样的代价用在眼前这少年身上是否合适,徐通也拿捏不准。但毕竟魏来手中拿着的是徐玥的令牌,他断是没有为难的理由,在微微一愣之后,老人便再问道:“既然小姐有令,老朽自然遵从,只是不知公子要使用这聚灵阵几多时日?老朽也好托人准备相应的妖丹灵石。”
“这个嘛……”魏来闻言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位天阙界来的宋世子,他顿了顿,又才言道:“我也说不准。”
“大概是,需要一直使用到徐家主来为在下开启那座天字级聚灵阵前为止……”
……
这话出口,魏来身后的袁袖春与宋斗渊皆是脸色一变,只是前者很快压下了这抹忽然涌上来神情变化,而后者却是雪上加霜,那本就难看至极的脸色随着魏来这番话的响起而愈发的铁青,若是有心人细细看去,甚至不难发现这位天阙界来的世子身子隐约开始颤抖,双眸之中杀机奔涌,却又被他死死扼住。
一旁的袁袖春自然感受到了身旁之人的变化,但他却并不戳破,只是安静的立在原地,面带微笑的看着正在对话的魏来与徐通。
徐通大概也没有想到魏来到来的目的竟然如此之巧,他本就在为这太子殿下的请求而暗自苦恼,魏来的到来无疑让他加深了这样的苦恼。他的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当下便笑眯眯的言道:“这就有些不巧了,方才太子殿下也为那位世子向老朽求取了这天字级聚灵阵的使用,我白马学馆之中只有一座天字级聚灵阵,二位到底何人使用不若先做个商量,我也好再派人向家主禀报,不要为难老朽这把老骨头?”
袁袖春听闻此言,他双眼顿时眯起,看向老人的目光变得凌厉了几分。而他身旁的那位宋世子更是再也憋不住心头的火气,作势就要上前。可脚步方才迈出,袁袖春便伸出了手将之拦住,而后他盯着那一脸愤恨之色的天阙界世子,朝着对方递去一道稍安勿躁的眼色后,又才看向魏来。
自从他母后死后,袁袖春便得试着一个人去面对这世间的风雨。
那些东西并不会因为他是这四州之地的太子而对他有所收敛,反倒恰恰是因为这样的身份,袁袖春需要面对的风雨比起寻常人要来的更大、也更急。
而在这样摸爬滚打的过程中,袁袖春学会第一件有用的本事便是这察言观色,他得去想去揣测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王,所言的某一句话、赠与他某一件事物背后的含义与目的,多去想多去做少去说,才能在这龙骧宫中活得更久,这是他母亲临死前拉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袁袖春将之牢牢记在心中,也将之在之后的日子里尽数奉行。所以当眼前的老者说出那番话的瞬间,他便洞悉了对方的心思,无非便是想要将这个皮球踢给他们,让自己从这终归要得罪一番的泥潭中挣扎出来。这样的做派倒是像极了大燕朝堂上众多文武百官,按理来说袁袖春对此应当是见怪不怪,但此时此刻,这位太子殿下的心头却不可遏制的升腾起熊熊怒火——他是袁袖春,是大燕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而眼前那个叫魏来的家伙,不过是罪臣之后,无非便是有一个做州牧的外公而已,眼前的老人却因为不想得罪对方而将这颗皮球踢出,由此可见在大燕百姓的心中,他这个太子殿下当是如何的不值一提。
但不管心底如何翻涌震怒,表面上袁袖春依然摆出了一副平易近事和煦模样。
“魏兄,宋世子是天阙界的高徒,此番前来我宁州也是为了挑选宁州弟子中有天赋资质之人,送往天阙界修行,于我宁州于我大燕都是善举,却不想遇逢不测,遭了歹人算计,修为受损,故而方才需要这天字级的聚灵阵修复伤势。我知魏兄深明大义,定会明白其中轻重缓急,还望魏兄行个方便,袖春必然铭记徐兄今日恩德。”袁袖春这般说着却并未注意到他身侧的宋斗渊随着他这番话说出而变得古怪与愈发难看的脸色。
当然也不止是那位宋世子,周围围观的百姓、亦或者他身后的阿橙乃至那位踢皮球的白马学馆的馆主都在听闻袁袖春这番大义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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