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
夜风不息,带着彻骨的寒意掠过这魏家的府邸。
风雪裹挟、席卷、撞击在房门上,房门摇晃发出一阵阵哐当的轻响。
屋内烛火摇曳,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与屋外风雪格格不入的燥热。
魏来从轮椅上抱起了徐玥,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徐玥的双手在那时顺势环抱在了魏来的颈项,将脑袋贴在了魏来的胸膛,几乎埋了进去。魏来的鼻尖传来淡淡的幽香,说不得具体到底是何种味道,却好闻至极,让魏来忍不住又用力吸了两下,一时间竟有些头晕目眩,神情恍然。
他暗觉如此不妥,赶忙咬了咬舌尖,这才清醒不少。他走到了挂有红帐薄纱的床榻前,轻轻的将少女放在床榻上。
“我就睡在地上,你有甚需要,唤我……”魏来嘴里这样说着,却正好在那时对上了徐玥此刻那秋水流转的眸中,瞥见了她那红扑扑的脸蛋。魏来的心头一颤,一种前十六年不曾有过的体验漫上了他的心头,他的心跳快得出奇,呼吸莫名开始变得急促,当然,不仅仅是他,他对面那张离他不过数寸之遥的脸蛋的主人同样亦是如此。魏来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随着对方急促的呼吸,而不断怕打在他脸上的气息。
烛火轻晃,房门还在哐当作响,房间中的气息愈发的燥热……
“咚咚咚!小姐!姑爷!”可就在这时,房门忽的被人敲响,屋外传来了那位管家的声音。
魏来与徐玥在那时触电般的惊醒过来,魏来的脸色泛红,为刚刚的异状,也为自己在那一瞬间的心猿意马。他干咳一声,大概是因为心头的慌乱的缘故,并未去在意管家那并不恰当的称呼。
“怎么了?”他朝着屋外问道。
“那个老妇人回来了……说是要见姑爷。”管家言道。
“嗯?”魏来闻言先是眉头一皱,数息之后方才反应过来,男人口中的老妇人应当是那位胡乐的婆婆。这去而复返之中,自然有诸多古怪之处,魏来的眉头微皱,又问道:“所为何事。”
“那老妇人言说,她的孙儿被人抓走了!”
……
“魏公子!魏公子!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孙儿啊!”魏来随着管家方才走入外院的正屋,那胡素白便一头冲到了魏来面前,叩首跪下。老妇人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与哽咽,说着便要朝着魏来磕头。
魏来哪敢受下此拜?他赶忙伸出手扶住了老妇人,嘴里宽慰道:“到底怎么回事?婆婆你不要着急,先把事情说得清楚,我也好帮你作出应对之策。”
也不知是魏来的宽慰有了作用,还是胡素白自己想明白这个道理,总之在听闻魏来此言后,老妇人冷静了不少,虽然身子还在忍不住的打颤,但嘴里却已经开始慢慢讲述起她与胡乐离开魏府后发生的事情——
当然这事情也算不得复杂,二人归家时风雪大了些许,徐玥本想派家丁送二人回去,但婆孙二人客气得很,婉拒了徐玥的好意。一路上他们撑着雨伞,如平常一般摆谈着家常,胡素白也甚是关心自家孙儿是如何认识魏来这样的“大人物”的。因此双方的谈话大都集中在与魏来有关的事情上,这样说着不觉间他们便到了住处所在的小巷,也就是在这时,一群甲士忽的蹿了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胡乐摁倒在地,随即架走。整个过程中,对方并未提及半点抓走胡乐的原因,将胡乐控制之后,便将之掳走。
听完此言的魏来眉头紧皱,他又问道:“那婆婆可知对方到底是哪方人马?胡兄今日又可开罪过什么人?”
问出这个问题魏来本对此并不包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在老妇人的讲述中当时他们到了巷口时并无任何灯光,为此他们胡乐还小心扶着胡素白,唯恐老妇人不慎摔倒。在那样的情形下,又遭逢大变,以老妇人的年纪想来当时应当是手忙脚乱,很难注意到对方的来路。
“我家胡乐为人忠厚,也就前日招惹到过那白鹤客栈中的那位公子,除此以外,应当与人并无什么仇怨。”老妇人皱眉言道。
魏来听到这里,不禁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许。如此一来毫无线索,想要救人无异于 大海捞针……
“不过,那些抓他的人,我都认识……”可就在魏来暗自为此事为难时,老妇人的声音却又再次响起。
魏来一愣,抬眸看向胡素白。老妇人在那时继续言道:“他们紫霄军。”
“紫霄军?”这话出口,不待魏来做出反应,一旁坐在轮椅上一直安静听着此言徐玥忽的发声,接过了话茬。“三霄军军纪严明,又各司其职,紫霄与青霄二军都驻守于宁州边陲,只有少部分尚且未有训练完成的新军驻守城内。但宁霄城的布防从十余年前,楚侯收复茫州开始,便交给了赤霄军。就是令孙真犯了什么事情,若没有州牧大人的命令,那也轮不到他紫霄军出手,若真是如你所言,那他紫霄军便犯了大忌,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徐玥说这话时语气严厉,目光也直直的盯着妇人,似乎是能将对方看够透彻一般。
胡素白却在那时连连摇头,嘴里笃定又焦急的言道:“徐姑娘,老妇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诬陷紫霄军啊!我孙儿确实是被穿着紫霄军甲胄的甲士们抓走的,千真万确,老妇如何也不可能认错!”
“玥儿你好生休息,我陪老婆婆去萧家走上一趟。”魏来却忽的出言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他这般说道,便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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