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气机魏来熟悉无比!
那是上神之力的气机!
虽然那股裹挟在徐余年剑意之中的上神之力的气息极为稀薄,比起魏来从黑色石碑中吸纳而来的上神之力差之良远,但它确实有着这样的气息,魏来的面色古怪,他在虞圭章的指点之后有意翻看了些许关于上神之力的记载,虽然那些记载大都模棱两可,但它们都共同指出了一点——上神之力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东境,而北境之中哪怕是八门大圣也无法获取,那么徐余年那道剑意,或者那道剑意之中稀薄的上神之力又是从何而来呢?
徐余年的剑裹挟着那古怪的剑意猛然挥出,直面拓跋成山劈来的巨斧。
周围的百姓们再次发出惊呼,他们并不认为徐余年能抵御对方进攻,毕竟在方才对拼之中,徐余年被震退了数丈以至于退到了擂台的边缘。而这一次,拓跋成山袭来的巨斧比起方才力道更大出了数分,只要徐余年稍有不慎,他便会被击落跌下擂台。
百姓们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可这样的惊呼与担忧在下一刻,又变作了更为高亢的呼喊,而这一次,是欢呼。
雪白的长剑上裹挟着的红色剑意像是这世上最为锋利的刃,拓跋成山那对单是看上去便价值不菲的短斧,在与剑刃接触的刹那,就如败革一般被极为轻易的从斧刃上被割开。被平整的削下半截的斧身猛地落地,发出一声闷响,而拓跋成山脸上狰狞的神情也随即变作了愕然与惶恐。
凌冽的剑意并不停歇,继续向前,直取拓跋成山的面门。
大抵是暗觉胜券在握的缘故,拓跋成山并未来得及运集起半点内力抵御,凌冽的剑意袭来,他的身子一震,只能以肉身硬抗这道杀招。
换作寻常的此境修士在这道剑意之下,恐怕早就落下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但鬼戎一脉的肉身淬炼之法与北境其他宗门大族都有着本质区别,此番剑意袭来,拓跋成山虽然身形暴退,剑意所袭杀的胸膛上亦被割开了一道血痕,血迹累累,不停下涌,却并未伤及到心肺等要害,算是堪堪捡回了一条性命,由此亦可见鬼戎的炼体之法的独到之处。
呼!
呼!
拓跋成山身形暴退,单膝跪地,鲜血不断下涌,周围的宁州百姓们瞥见此景,顿时欢呼雀跃,那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不觉。
而徐余年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剑身上的剑意已然收敛,可握剑的手却不断的打着颤,斗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落。魏来见这番情形看在眼中,心底疑惑更甚,显然方才徐余年所激发的剑意对他消耗极大,而这也更加着实了魏来的揣测,这道与徐余年的修为极不相符的精粹剑意显然应当并非凭他自己凝练而出。
不过疑惑归疑惑,徐余年的胜出还是让魏来暗暗为他高兴,他正想着飞身上前将虚弱的徐余年搀扶下来时。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的响起。那声音并不大,但在他响起的瞬间周围百姓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那声音来自擂台之上,来自那被众人认为已经落败的拓跋成山。
这位鬼戎来的王子说着这话,身子缓缓站起。
他的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膛,一道贯穿整个胸膛的伤口血淋淋的展露在众人面前,那样的伤势虽然还未危机性命,但已然算得上是触目惊心。
但拓跋成山却似乎并未受到这道伤势的影响,他只是盯着徐余年,用一种双目燃火的目光,盯着他。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拓跋成山再次问道,他的声音陡然被拉高,宛如狮吼虎啸一般的音浪席卷开来,压过了周遭百姓们的私语,也将附近更多的目光拉扯了过来。
本来已经准备迎接徐余年的魏来在听闻这声音的刹那脸色不由得又是一变,他愕然的盯着拓跋成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当下魏来也顾不得其他,在那时大吼道:“小心!”
但这话出口的瞬间却已然是为时已晚……
铛!
一声闷响猛然荡开,那拓跋成山的左臂手背,又是一道神门亮起,于是乎四道神门涌现,黑色的铭文在各自的神门之间连接勾画,最后凝聚成为一个整体。
在那一刹那,拓跋成山的身子猛然朝着徐余年冲了过来。
他的双目中汹汹火焰升腾,将他的双眸染得通红,黑色铭文勾勒在一起,化作了一头巨大的黑色蛮牛,蛮牛怒吼,身形与拓跋成山竟是于那时融合在了一起,巨大又锋利的牛角带着可撼山岳的威势直直的杀来,转眼便来到了徐余年的跟前。
徐余年的面色难看,他咬了咬牙试图将手中的长剑再次举起,同时激发出那股红色剑意,但那红色的剑意方才在他的剑身之上显现出些许端倪,徐余年的脸色忽的一白,身子一颤,显然他此刻体内的灵力并不足以支撑他再次激发出那剑意。
而这样尝试的失败让他更来不及祭出任何的抵御法门,而那巨大的蛮牛便在那时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惊呼声在四面八方响起。
鲜血从徐余年的嘴里喷出,他的身子被高高抛起,巨大的牛角从他腹部穿入,从他的背后伸出。徐余年的目光从惊骇到空洞,从空洞到恍惚,然后陷入了昏迷。
巨大的黑色蛮牛宛如炫耀战利品一般将自己的牛角摇晃,已经生死不知的徐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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