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谢谢大老爷,若不是你,我和小阿来今天恐怕就要栽倒那个家伙手上了。”刘衔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自己挂在了赵共白的身上,高声哀嚎着,一副受了惊吓的小媳妇的模样。
“老先生莫要如此,这都是在下该做的。”也算是见过些许大世面的赵共白,却有些招架不住刘衔结的攻势,他一边推诿着想要摆脱身上八爪鱼一般黏在他身上的老人,一边安慰着对方。
魏来沉眸看着院门方向,在那孙伯进父子与罗相武一道离去的好一会光景后,他方才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抬头看向眼前纠缠在一起,姿势颇为“暧昧”的二人。
“咳咳,这么快回来,想必还没有来得及去包子铺买包子吧?这个点了,我估计你再不快点……”魏来这般说道,根本不待他将话说完,刘衔结便回过了味来,他一个激灵,赶忙从赵共白的身上落了下来。
“对对对!”刘衔结连连点头,嘴里嘟囔道:“我这就去,这就去!”说着也顾不得眼前方才还千恩万谢的救命恩人,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朝着院门外跑去。
赵共白心有余悸的看着老人离去的方向,直到刘衔结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他这才如释负重的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迹。
“这位老先生是……?”而后他转头看向魏来问道。
“远方亲戚,在我这里暂住几日。”魏来应道。
“哦。”赵共白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沉默了下来,看模样似乎是在犹豫着些什么。
“赵叔叔想说什么便说吧。”这自然瞒不过魏来,他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
赵共白闻言心头一惊,从方才驱赶走刘衔结开始他便有所察觉,到魏来此言说出这样的感觉便愈发的明显。他沉着眉头看着魏来,却见对方一脸平静与从容,没了平日里的半点傻气。他便明白,自己自方才便升起的感觉并非错觉。
“看样子,就是我不来,孙伯进也奈何不了你。”他叹了口气,这般说道,却也极为识趣的未有去戳破那最后一层双方都心知肚明的窗户纸——魏来在他的面前展露出来以往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出的真实模样,这是一份厚重的信任,而作为默契,赵共白即使想到了些许缘由,也不会去多问为何魏来这些年来要在人前装出那副模样。
“赵叔叔说笑了,孙伯进若是真的要来的硬的,我又哪是他的对手。”魏来轻声说道,语气谦卑,神情却平静从容。
赵共白面露苦笑,他废了些气力方才压下想要询问盗尸之事是否是魏来所谓的冲动。然后才正了正自己的脸色,又言道:“本来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带你离开乌盘城,现在看来,是我庸人自扰了。”
“赵家准备迁走了?”魏来很是体贴的忽略掉了赵共白所言之物的前半段。“嗯。”赵共白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沉闷。乌盘城怎么说也是故土,离开故乡想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算不得一件太过高兴的事情。“天偃与砚儿都已经在无涯书院安顿了下来,赵家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准备在无涯书院外的洛河镇定居,若不是想着马上要离开大燕,说实话,我也不会为了你开罪苍羽卫。”
魏来了然的点了点头,赵共白是个聪明人,从一开始便想好了自己的退路,这其中自然也有吕观山从中提点,毕竟是自己的亲家,不说帮衬,但怎么也不会害他们才是。
“那就先祝赵叔叔一路顺利了。”魏来拱手言道。
赵共白看着那个本该是个傻子的男孩脸上的平静与从容,到了嘴边的叮嘱之言终是不再能说出口。都言他赵共白有个光宗耀祖的好儿子,可不知为何在面对眼前这个素来不显山不露水的男孩时,赵共白却也觉得自己那个儿子似乎远不及他。
他也只能深深的看了男孩一眼,又伸出手郑重的朝着对方抱拳行礼,说道:“保重。”
……
魏来今日破天荒的没有去龙王庙祭拜。
他拿着一个不知从何处寻到的铁锤,在那被孙伯进推翻的院门处敲敲打打,想要将破旧的院门给重新钉好,只是因为手艺不精的缘故,累得满头大汗,也未有进展。
倒是一旁看戏的刘衔结乐在其中,蹲在院门口左手一个大菜包,右手一个大菜包,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时不时的指挥一番魏来:“哎,对,就是那里!左边!在左边一点,向上一点,下来一点。哎!怎么这么笨呢?”
当然,这样的颐指气使,在魏来狠狠的瞪过他两眼之后,便消停了下来。失去了一项重要的消遣方式的刘衔结很快便又寻到了新的乐子,他开始细数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对他们的穿着仪态甚至走路的方式品头论足。
“你看那个男的,大夏天穿着件貂绒,你说他也不嫌热啊?”
“那是铁针衣,里面藏着各色武具暗器,是宁州西部丧星门的装束,对战时可以快速的转化兵器,加上衣衫材料特殊,就是那些苍羽卫身上的银甲也不见得能比这铁针衣好似。”修补着房门的魏来瞟了一眼从街道上走过的男人,嘴里淡淡应道。
这几日,乌盘城明显多了许多生面孔,且看他们的打扮,大都不是什么善茬,想来是那关山槊神庙现世的消息传扬了出去,趋名逐利的江湖客大都想来碰碰运气。毕竟是八门圣将的遗迹,不说能取得他的灵纹,就是能得到半点修行所需的功法或是器皿,对于他们来说都算得上天大的造化。
可惜刘衔结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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