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欢喜一路狂奔。
从收到那个消息开始,便马不停蹄的从府邸中赶了过来。
她的速度很快,前前后后所花去的时间也不过一刻钟的光景。
但当她来到朱雀门前时,朱雀门巍峨的城门已然轰然倒塌,贪狼卫与龙骧军将此处封锁,可围观的百姓却密密麻麻的将外围堵得水泄不通。
她的心头一颤,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来迟了。
她也顾不得其他,赶忙排开众人,走到朱雀门的门前。
贪狼卫与龙骧军见状下意识的想要阻拦,但在看清纪欢喜的模样后,又赶忙收回了手中的刀剑。
“纪姑娘,恶徒已经闯入了龙骧宫,姑娘要面见娘娘,恐怕得换个时间……”其中一人好心提醒道。
纪欢喜瞟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龙骧军尸体,眉头皱得在太子一边,如今太子得势,他极有可能在数年后成为四朝元老。这样的身份摆在那里,莫说本就是太子一系的贪狼卫,就是金家的人见着了,也不敢得罪。
听到此言,甲士不敢再多做迟疑,低着头便退到了一侧,给二人让开了一条道来。
……
“谢过先生。”快步走入朱雀门后,纪欢喜恭敬的朝着周相民言道,目光却看向宫门内的满地狼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的心底担忧无比,脚下的步伐也不觉快了起来。
可身旁的老人却不慌不忙,嘴里问道:“姑娘见过那位魏公子,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纪欢喜的眉头紧皱,哪有半点与他多言的性子。
她一心想着快点找到魏来,阻止事态继续恶化,毕竟无论最后哪一方受到伤害,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事情。
“周先生事态紧急,陛下与娘娘危在旦夕,欢喜此刻没有时间与先生多言,还请先生见谅,改日定当上门赔礼。”
说罢纪欢喜便要迈开步子,朝着那甲士所言的白虎殿走去。
“宫中有龙骧统领袁成在,禁卫军中亦有百名六境高手常年侍奉,再不济,太庙阴神亦时刻注视此方,那位魏公子据我所知,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之处,但想来是无法越过这么多高手,伤到陛下与娘娘的吧?”
“姑娘这么着急,是在担心陛下与娘娘,还是在担心那位魏公子呢?”老人的声音却忽的在她背后响起。
纪欢喜闻言一愣,迈出的步子忽然停了下来,她回头看向老人,沉声说道:“欢喜是娘娘一手抚养长大的,绝不会做出背叛娘娘的事情。”
“是吗?我怎么听说姑娘在宁霄城站到了那位魏公子的一边。”
“可不仅是姑娘,就连那位楚侯之女,如今似乎也已经彻底与太子决裂,茫州如今也成了燕庭的心腹大患。”
“老朽倒是想听听那位魏公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姑娘与楚侯之女这样的人中龙凤迷得五迷三道。”
周相民却慢悠悠的反问道,眸中闪烁着揶揄古怪的光芒。
纪欢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她有些不悦的言道:“周老贵为内阁首辅,理应匡扶社稷,为君分忧,怎么能以区区儿女私情去看待我与魏公子的关系。”
“金不阕所为,狠辣卑劣,完全是为一己私欲而将宁州百姓置于火烤,更是毁坏娘娘与陛下的声望,我身为燕臣自然不可袖手旁观。周老却则以党同伐异的妇人格局来看欢喜?岂对得起这先帝的厚望?”
“况且江浣水死后,宁州与朝廷积怨已深,此事不仅引得宁州人心愤懑,茫州境内的百姓之中,已有将当年楚侯之事旧事重提的趋势,我燕庭如今意思怨声载道。若是魏来死在了龙骧宫,宁州与茫州与燕庭便再无缓和的可能,内忧外患,社稷不存,这是军国大事,岂是儿女私情。”
被纪欢喜这样一番数落,周相民却并不恼怒,他笑了笑言道:“姑娘倒是看得通透。”
纪欢喜的心底烦闷不已,也不愿再与周相民多做纠缠,“阁老年迈缓步慢来即可,在下就不久陪了。”
“姑娘还是未有告诉我,那位魏公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周相民却忽的大声问道。
但铁了心的少女却并未回头,也不理会老人的言语,继续快步朝着白虎殿的方向走去。
“姑娘想救他,可有没有想过,他需不需要你救呢?”老人却再次大声言道。
纪欢喜这时一愣,她迈出的脚步在那一瞬间悬在了原地,回眸看向老人,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老人微微一笑迈步走到了少女身旁:“姑娘见过他,也知道他有几斤几两。”
“江浣水死前将一切托付给他,那想来他也不会是那种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能做多少事情的人。”
“他就是想要报仇,想得发狂,那摆在他面前的办法也有很多。”
“笨一点的联和茫州以为江浣水与楚侯复仇的名义,进军泰临城,再弄个清君侧的名头,名正言顺,以三霄军之悍勇,再加上茫州铁骑,燕庭仅凭剩下的两洲之力,不见得能与其争锋。”
“聪明一点,那就更简单了。”
“鬼戎也好,齐国也好,甚至大楚,只要他真的想要复仇,向这三个满心想着要分食大燕的三国求援,恐怕如今这龙骧宫早就不信袁了。”
“你说他干什么非要以身犯险,自己一个人不远万里来这泰临城,送死呢?”
老人说到这里,眼睛眯了起来,他盯着纪欢喜,目光幽深,仿若要把她从外到里的看个透彻。
纪欢喜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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