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宁霄城。
阿橙独自坐在州牧府的庭院中,单手托着下巴,目光空洞的看着远处发呆。
“阿橙姑娘。”忽的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位男子缓缓走到了阿橙身旁。
阿橙回过神来,起身看了男子一眼:“萧将军,有魏公子消息吗?”
萧牧闻言摇了摇头:“还没有。”
阿橙的脸上的神色一黯,低下了头。
两个月前魏来离开宁州,只身前往泰临城。
阿橙与萧牧等人都知此行凶险,百般规劝,却架不住少年心意已决,最后也只能依他独自离去。
这一去便又是一个月的光景,泰临城那便传回消息,言说魏来独闯龙骧宫,将禁军统领袁成斩于马下,又逼得袁通下诏封他为魏王,之后更是强闯太庙,当着祖帝袁渊阴魂的面杀了太子袁袖春,随后全身而退。
这消息传来,宁州上下振奋不已。
可接下来足足一个月多的时间,魏来却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他到底去哪里了呢?”阿橙皱眉自语道。
萧牧见她这般模样,正要再说些什么。
“让开!我今天就要见萧牧与楚橙!”吵闹声忽的从州牧府门的方向传来。
阿橙与萧牧互望一眼,似乎都知道来者的身份,脸上的神色于那时都变得有些凝重。
二人起身看向那处,却见数道身着见着的身影摆开了护卫在门口的紫霄军的阻拦,快步朝着此处走来。
而为首之人赫然是一位年纪三十出头的白面男子。
“唐观,你来这里做什么?”远远看见对方,阿橙的脸色便冷了下来,语气不善的问道。
江浣水死后,宁州已经与燕庭撕破了脸皮。
宁州地界北与齐国接壤,东与大楚相邻,南边是茫州,西边便是泰临城所在的固州。
江浣水一死,无论是对于燕庭还是齐楚两国的威慑力便大大下降,虽也保不齐,齐与大楚会不会在这时来个釜底抽薪。
于是江浣水一下葬,魏来便令岳平丘带着三霄军前往宁州边境,以防两国落井下石。
但三霄军的军力在这几年被一削再削,只有二十万的架势,防御齐与大楚已经捉襟见肘,断是没有余力再与燕庭抗衡,于是阿橙在与魏来商议,去了一趟茫州,向茫州借兵,拱卫宁州。
阿橙是楚侯楚岚天之后。
即使楚岚天已经死了十余年,但楚侯的威名尚在,茫州各个宗门、门阀间对于当年楚岚天收回茫州都感恩戴德。当年若不是楚岚天修书于茫州,压下了茫州各部,说不得,茫州便已经大军出境,直取泰临城,誓与燕庭拼个你死我活。
对于阿橙的请求,茫州各部很快便有了回应。
戍边大将唐镇抽调出了十万精锐,而茫州各个宗门门阀也派出了精锐弟子共计万余人,一同被唐镇长子唐观带领着赶赴宁州,驻扎于宁霄城外,随时驰援各处边关。
这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就是流传到后事,那也算得上是一段初心不改,风骨傲然的佳话。
只可惜佳话之所以是佳话,便是因为这世上罕有。
佳话里的人与事又哪有那么容易遇到,这世上的人,熙熙攘攘,却大都只是为名利往来。
区别只是在于有些人看得重些,有些人看得轻些而已。
且不说那位以前曾是楚侯部将的唐镇将军到底为人如何,但遗憾的是,他的这位儿子,唐观显然并不那种高风亮节之人。
约莫从半个月前,魏来始终没有消息的情况下,唐观便在数次宁州高层的会议上提议要从茫州抽调更多的军队进入宁州,同时多次以宁州提供给驻军军饷太少而对着萧牧等人发难。
前者听上去是好心,但派往边关的三霄军短时间内不可能调回,茫州大军一旦进入宁州,那便是客大欺主,届时这宁州到底是谁的宁州可就不好说了。
面对阿橙的质问,唐观还算的恭敬的朝着阿橙行了一礼,然后入常言道:“我刚刚接到泰临城中暗碟消息,言说皇后金芸儿已经回到了泰临城,虽然并未对外宣称什么,但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恐怕那位新晋的魏王已然凶多吉少。”
阿橙皱起了眉头,再问道:“你想说什么?”
唐观笑了笑:“我知道姑娘也好,萧将军也好,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唐某人何尝不是?”
“我早已听闻过魏公子的名号,对其仰慕已久,此番来到宁州恨不得与其秉烛夜游,促膝长谈。只可惜天妒英才,不许此等人杰,人间见其白头。”
唐观一脸痛心疾首,但说道这处,话锋一转:“但是,逝者已逝,生者切不可太久沉寂悲切之中……”
“我听说前些日子边关传来了消息,大楚已经派了使臣前来宁州,说是吊唁州牧,实则是来一探虚实,说不得还有威逼利诱,招降之意在。”
“宁州此刻腹背受敌,燕庭亦虎视眈眈,若是不加派驻军,宁州恐有闪失,如此一来又岂能对得住魏公子与州牧大人?”
说来道去,唐观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想要加大自己对于宁州的控制。
萧牧与阿橙的眉头都在这时皱起,虽然他们都明白唐观的野心,但以的宁州现在的处境,却是不敢与之撕破脸皮。
二人正酝酿着措辞,想着如何回绝对方时。
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却忽的从府门外传来。
“谁他娘的在放屁!”
“你全家死了,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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