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亥时,夜风正凉。
穿着一身黑衣的孙大仁偷摸摸的来到了锣鼓巷的巷口,他躲在街角处看着那地牢所在之处。数十位白衣银甲的苍羽卫在那处来回走动,地牢之所以被叫做地牢,是因为牢房建立在地下,想要走出牢房要么就拆了整个地牢,否则就只剩下眼前这一条路可走。
可数量如此多的苍羽卫,已经将牢门堵得严严实实,偷摸潜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孙大仁不免皱起了眉头,他的修为已到武阳五重,但苍羽卫的装备精良,真打起来一对一他都不见得能是对手,这足足近百位的数量,他估摸着自己还没走近,就得被那烈羽箭给射成筛子。
孙大仁用自己极端冷静的头脑,认真的分析了一番此刻的局势,最后得出了结论——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可如何智取?这也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
调虎离山?暗度陈仓?美男计?
一个个精妙绝伦的计策在孙大少爷的脑海中划过,但最后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被他否决。
难不成要打道回府?孙大仁皱起了眉头,总觉得此举未免太过虎头蛇尾,有失他英雄本色。
孙大仁决定在好生思索一番。
可这时一只手却忽的从他的背后伸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得入神的孙大仁很是不满,他一把拍下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耐烦的言道:“别闹,我正烦着呢。”
可这话说完他便觉不对,身子在那时一个激灵,脸色瞬息煞白。
他身子僵硬的缓缓转过头,入目的景象却让他脸色愈发的难看,他的背后站着的是数位同样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劫匪?!”孙大仁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他下意识的张开嘴便要呼救,可为首的黑衣人却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嘴给捂住。
“出了声咱们就都没命了!”那人在孙大仁的耳边低声喝道,声音倒是让孙大仁有些耳熟。而说罢这话他又朝着孙大仁的身后使了使眼色,暗示他不远处可就是那些大燕朝凶名赫赫的苍羽卫。
孙大仁倒也不傻,他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不住的点头,那人见状这才放开了捂住孙大仁的手。
而这时孙大仁也脸色稍缓,大抵看出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害他性命。他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小心翼翼的学着在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黑话言道:“诸位好汉是哪路人马啊?”
可对方却并不按套路出牌,为首之人喝道:“孙大仁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嗯?”孙大仁眨了眨眼睛,愣了会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大惊失色的言道:“你?你怎么认识我?”
那人翻了个白眼,取下了自己脸上黑布,没好气的骂道:“我看着你长大的,还能认错?”
“薛…薛叔叔!?”孙大仁也在这时看清了那人的容貌,顿时发出一声低呼。
孙家的贯云武馆就坐落在薛家巷,与薛行虎也确实算得上邻居,薛行虎此言倒是并无问题。
只是孙大仁想不明白的是薛行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连串的事件让孙大仁的脑袋有些发蒙,他心底堆积的疑惑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巷口那侧地牢方向便响起一声惊呼,随即苍羽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薛行虎的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了孙大仁的衣襟,将他拉入了小巷角落的黑暗处,嘴里言道:“别出声。”
……
身兼刽子手与牢卒两职位的钱旭贵火急火燎的冲到了大牢的牢门处,朝着牢门口的那些官老爷嚷嚷道:“不好了!人……人不见了!”
“什么?!”身为百夫长的鲁裘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木椅上打着盹,听闻此言一个激灵便站起身子。眼珠瞪得浑圆,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
“人……人不见了。”钱旭贵似乎被鲁裘的气势所震,他脸色发白,上下嘴唇也开始打颤。
鲁裘一把手便将钱旭贵推翻在地,神色阴桀的迈步走入地牢,伸手的苍羽卫们应声而动随着他一道走入其中。
地牢里幽深一片,那木桌上摆着的烛火并不能驱散地牢中的黑暗。
一走入其中,一股恶臭便扑面而来,鲁裘皱了皱眉头,言道:“看看。”
身后的苍羽卫们随即举着火把走入牢房深处,而鲁裘则皱着眉头四处观望,嘴里问道:“怎么不见的?”
刚才从地上爬起身子的钱旭贵赶忙来到对方的身旁,急声言道:“小的只是打了个盹,醒来人就不见了。”
“嗯?”鲁裘大致看了一眼,整个牢房并无人影,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他转头盯向钱旭贵,目光阴冷下来:“难不成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钱旭贵在对方那样的目光下,额头上冷汗直冒。
“小的也…也是不信,可是军爷们都嫌弃这牢中太臭,在外面守着,小的看了一天一夜,是真的熬不住了,才打了会盹,可醒来人就不见的。”
鲁裘也不回应钱旭贵所言,只是阴沉着脸色盯着他,像是在衡量着些什么。
在这样的目光下,钱旭贵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他咬了咬牙,忽的迈步走到了魏来等人之前被关押的牢房前,指了指那处不断渗水的房顶:“大人你看……这里在滴水,小的想会不会是那些水妖借着这处破绽水遁离去的?我听他们这妖怪厉害得很,乌盘城的井水今天都被她唤去了……”
钱旭贵一脸认真的盯着鲁裘,脸上尽是谄媚之色,一副急于戴罪立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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