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楚军队当中,掷弹营作为皇帝陛下亲创的编制,一直都是全军各师当中唯二的精锐,而另一只便是全军各师师部侍卫营,由此可见其地位之高。
但是与此同时,伴随的也是掷弹营奇高无比的伤亡率,特别是营长一职,了起来,他的眼睛被炸瞎了一只,手臂也被炸断了一只,就连肚子上也被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不停地流淌着,换做其他人,恐怕已经彻底倒下去了。
可是陶正义方依然站了起来,慢慢挣扎着骑到身旁的马匹上,扫视了一眼周围,只见血蒙蒙的视野里,还在马上的骑兵已经只有一百多人,而这一百多人都用一种崇敬而服从的眼神,望着陶正义方。
“为了岛津家的荣光!板载!”
“板载!”
一百多名骑兵用一种毅然决然的姿态,端着臂膀下夹着的骑枪,朝着复汉军的炮兵阵地发起冲击。
韩定武望着对面的那个坚持冲锋的男人,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之色,他缓缓解下了背上的战马大刀,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在这个时候,只有全力对敌,只有斩杀对方,才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
掷弹营的士兵们也如同韩定武一般,双手握紧了斩马长刀,望着面前的近在咫尺的萨摩藩骑兵,准备着巅峰的一击。
斩!
斩!
斩!
刀光闪烁之间,血雨伴随着马儿的哀鸣声在天地间挥洒,也将掷弹营士兵的身上染上了一层红色的舞,越来越多的骑兵被直接斩断,而与此同时,也有一些掷弹营的士兵被骑枪捅穿了身体!
双方的厮杀几乎是世界上最为残酷的博弈,只分你死我活,只分站着和躺着。
当陶正义方被韩定武的斩马刀给劈成了两半的时候,当整整八百骑马武士彻底覆灭的时候,也代表着这一战几乎宣告了结束,萨摩藩还在拼杀的士兵们,几乎彻底崩溃,他们丢下了手里的武器,跪在了地上,还有更多的人开始朝着后方跑去。
岛津继丰脸上一片惨白,他拔出了腰间的肋差短刀,根本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狠狠插进了自己的腹部,鲜血彻底染红了他的内衬衣物。
“仓久君,劳烦你来介错了.......”
“无论如何,还请保住萨摩藩!保住岛津家!拜托了.....”
雪晴仓久的眼里含着热泪,他拔出腰间的武士刀,帮助岛津继丰完成了最后的介错。
在萨摩军战败如此惨烈的时候,岛津继丰除了一死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这一点无论是岛津继丰自己,还是雪晴仓久,心里都无比确认的事实。
然而,在岛津继丰死去之后,烂摊子还得雪晴仓久来收拾,他连忙在本阵上竖起了代表投降的旗帜,并且不顾危险,向宁楚方向的军队派去了使者,以表示投降之意。
没错,从原来的谈判到现在的投降,中间只需要一战而已,倘若雪晴仓久再坚持战下去,除了让岛津家所据有的鹤丸城彻底被毁灭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好处。
岛津继丰之所以自裁,便是希望能够让雪晴仓久承担下投降的耻辱,因为倘若是他自己,根本无法面对那样的事实,自裁反倒是一个更好的结果。
在见到了雪晴仓久派来的使者之后,邓子亦并没有立马下令收兵,原因很简单,他从萨摩藩身上看到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忌惮,那就是发自内心的坚持,总是对方选择了投降,可也是在局面彻底不可挽回时的投降。
在这种心态下,邓子亦希望能够更多的去消磨萨摩藩的军队,以此来减少将来的隐患,因此他没有收兵,反倒是将使者暂时扣押了下来,等待着追击的结束。
一直到天色傍晚的时候,追杀才暂时宣告了结束,除了数百名残兵裹挟着雪晴仓久逃进了鹤丸城,其他出阵的七千多名藩兵,被斩杀多达五千人,还有两千多人被复汉军俘虏,而复汉军的伤亡不过只有三百多人。
一场彻头彻尾的胜利,一场当之无愧的大胜!
在等到战事彻底平息之后,邓子亦也就作为全军的代表,来跟雪晴仓久谈判,他将使者都放回了鹤丸城,仅仅带去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无条件投降,迎接复汉军进城!
而此时的鹤丸城内,由于藩兵几乎都折损在了城外,因此除了不到千人的临时藩兵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武力,而这些所谓的临时藩兵,在复汉军面前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威胁。
雪晴仓久在岛津家的历代藩主画像面前,整整坐了一夜,最终依然选择了出城投降,他派人向邓子亦传递了投降的信息,只是希望宁楚能够保留岛津家,能够保留萨摩藩的存在。
对于这个要求,若是按照原本的无条件投降自然是不可能,不过邓子亦心里也清楚,皇帝要的可不是萨摩藩或者是岛津家的毁灭,那只会便宜了幕府和其他的大名,对于大楚是没有任何的好处,当下便选择了同意。
革新三年三月二十一,复汉军第六师在鹤丸城外举行了进城仪式,排列整齐的队伍扛着长长的火枪,一步步朝着城内迈进,雪亮的刺刀固定在火枪上,显得尤为庄重。
对于萨摩藩内的其他民众以及岛津家剩余的家臣们而言,这一幕自然是极为耻辱的,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毕竟战败者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他们只能默默看着,心里却几乎在流血。
雪晴仓久手里牵着一名幼童,带着一大批岛津家的家臣,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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