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李嗣业选了一匹最为温驯的老马,就这样李嗣业坐在马上,都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使劲儿拽着缰绳,生怕从马上掉下来丢了丑。
他这样免不了要遭些笑料,倒不存在某些恶意,只不过是为枯燥的工作增加活泼气氛而已。
“烙饼千牛这是在晕马么?我都听说过晕船的,还没听说过晕马的?”
“就是说,就这种水平,还敢大言不惭说打败了中郎将卫宁,你咋不说你上天呢?”
“咱们东宫内率的人,是一茬不如一茬,吹牛的本事倒是一茬比一茬强。”
同行的太子左内率的人立刻就表现出不同意见:“那是你们右内率,别把我们都算一块儿。”
随即大多数左内率千牛备身都发出哈哈的笑声。
等太子骑着马赶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静默得像一堆黑鸦闭嘴。他们各自归队,从崇教门出发,连穿三门来到宫城外御道上,然后通过承天门,穿过太极宫的三大殿,绕过内朝的甘露宫,才能到达宫中的马球场。
李嗣业感觉这么走,似乎是走了远路,从东宫的玄德门出发,然后从玄武门进入宫城,要比现在近一半的路程。
他随即想明白了什么原因,东宫官员以及太子对玄武门这个地方非常忌惮,不管是因为迷信还是别的,如非有必要,绝对不会从这条路走,哪怕要绕起来,冲着场中大喊:“钱增!快!冲过去!”
能被太子叫出名字的人,有绝对的荣耀在其中,也比别人受宠得多。李嗣业站在外面冷眼旁观,似乎了解了东宫的晋升之道。太子热衷于马球,所以马球打得好的人,就能得到在外围,免得被倾覆的大船带到海底的深渊去,不去赚无所谓的关注,能做千牛七品官就相当不错了。
唐玄宗只看了两场比赛,便起身要回宫去,陪在他身边的武惠妃,也一同离开。球场上一行人停止比赛,恭送圣驾。
皇帝在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放不开,不敢鼓掌叫好,也不敢喝倒彩。等皇帝一走,球场上的气氛才喧闹起来,太极宫的宫女也跑来观看,加油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这才有了比赛的气氛。
太子和寿王之间的决战也变得立起来,担忧地朝比赛场上看去。
这个女子拥有极美的姿色,头顶步摇金钗上的琳琅美玉,都不能遮掩他容颜的光彩。她身边有几名公主和贵妇,但所有人在她稀世夺目的容颜下,都变成了陪衬,就像油画中被淡淡涂抹的芸芸众生。
李嗣业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也终于猜出了她是谁。他甚至心中还有些慌张,连忙左顾右盼,生怕别人窥探出他这种大不敬的想法。
杨玉环身上有胡人血统,这使得她得鼻梁要高一些,却凸显出她的与众不同,那修长的脖颈如同白天鹅交颈时才有的优雅。
这是李家父子的大白菜,旁人是绝对拱不得的,如果想拱,那就得造反。他不知道安禄山是不是就出于这个原因。
太子和寿王之间的比赛结束,太子队获胜,面相阴郁的李瑛,在球场上面是咄咄逼人的,他的骄傲不容许他失败。
接下来是千牛卫与东宫队之间的比赛,太子下场观战,比赛却呈现出一边倒的劣势,这些刚刚获得胜利的太子内率们,在皇帝的护卫面前却不堪一击。不管是在体力上,还是在技术上,都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这种差距几乎可以中国足球和巴西足球来类比。
太子并没有多失落无奈,仍然兴致勃勃的观看,内率千牛们也没觉得有多丢人,似乎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在千牛卫面前落败的滋味。
李嗣业好奇地侧头问藤牧:“这怎么回事儿,太子刚刚还急得要跟寿王决出胜负,现在改与千牛卫打了,输得这么惨他都不担心?”
“这有什么,东宫内率本来就干不过千牛卫,卫宁等几名郎将不仅是刀法中一等一的高手,就连策马击鞠,也鲜有对手,太子他们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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