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巷口内,三个亲从官一脸懵逼的看到他们的皇城使赵榛从他们面前跑过。
又一脸懵逼的看到身后杀气腾腾的宋兵紧追不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们,还没等反应过来,那已经冲过来的宋将便一刀将一个亲从官砍翻在地。
“我……”其他的亲从官想说些什么,但那些刚刚经历过战斗的宋兵显然杀红了眼,如此明显的金人甲胄,没人会去下意识的想会不会是自己人。
搏杀就是绝对不能有丝毫留情,生死存亡的时候,对待敌人心慈手软,就等于将自己送入坟墓。
尤其是这些经历过战争的,拥有经验的宋兵们更是深知这一点,远非这些养尊处优,靠着颜值上位的亲从官可以相提并论的。
顷刻之间,亲从官,两死一伤,只有那卑微的贤褔公主因为非常明显的宋人穿着,幸免于难,但也是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十八哥,那是十五姐。”被扛着的和福公主注意到了贤褔公主,对赵榛说道。
但赵榛更早之前就看到贤褔了,只是自己的小命要紧,根本没功夫过问。
三个亲从官的生命替赵榛争取了时间。
而此时的赵榛,已经精疲力尽,实在也跑不动了,喘着粗气,对着不远处,正在屠戮亲从官的宋兵喊道。“我……我是信王赵榛!”
和福公主从赵榛身上跳了下来,怯生生的躲在赵榛身后看着这一切。
杀红眼的宋兵,终于是泄了点火,进入了贤者时间,听清了赵榛的解释,有些疑惑的盯着赵榛看,手里的刀捏的很紧,显然即使如此解释,仍然不能打消他们的戒备。
“信王?有何凭证?”
赵榛在胸口里摸了摸,把腰牌丢了过去,仍然半屈着身子,不停地喘气。
腰牌,就相当于身份证的存在,玉质的腰牌就足以见得身份的尊崇。
宋将甩掉手中湿漉漉的鲜血,暗淡的光线下确认腰牌的内容。
每个皇子的名头都很多,但其实只是为了好看的虚衔,屁用没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这群宋人相信他不是金人,这就够了。
“爹,你看。”
拿到腰牌的宋将在确认了之后,便将腰牌交给了随后跟来的一个身着战甲的老者。
那老者受了不小的伤,被人掺着走了过来,接过腰牌后,打量了一翻,略有些古怪的看了赵榛一眼。
“信王?”虽说腰牌看起来不像赝品,但一个赵家皇子穿着金人的甲胄总觉得有点不太正常。
“小王着金人甲胄,只为蒙混金人耳目。”
赵榛的解释让老者相信了,拱手向赵榛简单施礼。“下官知枢密事张叔夜,多有得罪。”
张叔夜!
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
古有云,为将不识张叔夜,不如回家搂小妾,足以见得张叔夜此人的人格魅力。
如果说孙傅,何崇之流虽然忠诚,但很智障,那么张叔夜就是忠诚和能力兼备的那类人。
剿灭宋江且是不说,单论率领不到万人的乡兵突入汴京勤王,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出来的事情。
忠臣良将,无论是敌是友都是值得敬佩的一类人,哪怕是赵榛这样的现代人,对于张叔夜岳飞这种舍命保家卫国的英雄,也有着打心眼里的敬重。
若是大宋的能够重用这些人,也不至于沦落到任人鱼肉的下场。
“这是吾儿张伯奋,张仲熊。”张叔夜指着刚才,跟疯狗一样追着赵榛不放的宋将介绍给赵榛。
相互施礼,自是不提。
张叔夜是在城南和完颜宗翰硬刚,失败后便带着残兵城内乱窜。
赵榛则是在亲从官原地解散之后,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
双方都有不了解的地方,但他们都明白,现在形势万分严峻,可没时间促膝长谈。
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情况,交换了信息。
张叔夜没想到的是,太上皇和亲从官们已经扮做金人准备混出城,赵榛也没想到张叔夜就算被打败了,就算只有十几个残部,仍然能坚持和金人继续做着抗争。
“你说,这些是亲从官?”张叔夜指着地上,已经被砍的半死不活的三个“金人”问道。
“嗯,城里应该还有其他的扮成金人的亲从官。”赵榛点头,查看了一下那三个可怜虫,还有一个没死透。
“怪不得,刚才遇到的金人好生奇怪,见到我们还向我们挥手……但……”
但什么但,八成像现在这样也给砍了吧。张叔夜有些懊恼,这砍了友军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并且这些友军可是皇帝的亲兵,亲从官部队。
攻击亲从官部队,那就和谋反没什么区别了,张叔夜不怕死,怕的是他那执着的忠心蒙上一层污水,那比死了还难受。
“嗯。”赵榛并不在意,他只是捡起刀,很随意的把那个没死透的亲从官一刀给补死了。“你们把他们的金人甲胄脱了换上,或许能骗过金人。”
“……”张叔夜惊愕的说不出话,这可是亲从官啊,就算已经半死不活了,但这弄死的也太随意了。“信王,你这是……”
似乎看出了张叔夜的疑惑,赵榛指着那在墙角缩着哭泣的贤褔公主。
身上的衣服被撕毁了大半,漏出白嫩的皮肤,加上那惶恐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这女孩之前经历过怎样的遭遇。“她是吾妹贤褔帝姬。”
“那他们确实该死。”张叔夜明白了,对于不小心干死了亲从官的愧疚,也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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