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和小乔、老戴三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当初的工作节奏,各自伏在工作台前专心工作,认真而又谨慎。
向南手里的那只青花云龙纹瓶,已经完成了打底工艺,接下来,就是作色了。
经过粘接、配补和加固等工艺修复后的古陶瓷器物,其修复部位的颜色与原器物颜色存在很大差距。
这时候,就需要修复师按照器物表面原有的色彩或纹饰,对修复部位进行作色处理,并且不留修复痕迹。
说得简单一点,作色就是对粘接处和配补部位上,画面缺损的地方进行补全。
这一点,和古书画修复当中的接笔就有点类似了。
在古陶瓷修复中,作色工艺的技法多种多样,有涂刷法、喷涂法、擦涂法等十来种。
技法虽然有很多,但对于向南来说,适合自己,同时也适合手上正在修复的古器物的,那才是最好的。
毫无疑问,向南选择了涂刷法。
所谓涂刷法,就是使用毛笔蘸取已调制好的涂料,在被涂物表面涂敷作色。
这是一种传统而又最普遍的作色方法。
涂刷法使用的工具,以各型号羊毫毛笔为主,有时也需要用羊毫板刷或排笔。
向南作为古书画修复专家,接笔方面也是很了不得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首选涂刷法。
就在向南选定了古陶瓷修复作色技法,准备调制颜料,再给青花云龙纹瓶作色的时候,另一个办公室里,刘其正正一脸悠闲地喝着茶,聊着天。
在他的对面,则坐着古陶瓷修复中心主任江易鸿。
“有事说事,你闲着没事,我可忙得很!”
此刻,江易鸿也是一脸无奈,他正准备回中心,看看向南在观看完那些教学视频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收获呢,半道上就被刘其正这个老头子给“劫”到这里来了。
“慌什么?你不就是想去盯着你那徒弟修复古瓷?”
刘其正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这小子自觉得很,有事自己就先做了,根本用不着你吩咐,你就放心吧,他肯定学得很快的。”
听刘其正这么一说,江易鸿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表扬自己的徒弟,那就是表扬自己啊!
刘其正这老头,可是吝啬得很,很少听到他表扬别人的。
看来,自己的徒弟,还真是不错。
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听刘其正又嘀嘀咕咕起来:
“孙福民这个小瘪三,让他把向南让给我,他居然不肯,还处处跟我作对。别让我找着机会,找着机会了,我给你一个好看!”
江易鸿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黑了。
孙福民又不在这儿,你说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还是说,想让我把向南让给你?
可你也不会修复古陶瓷啊,让给你你能教他什么?
难道你是想让我当说客,劝向南改换门庭,拜你为师?
可得了吧,我真要这么做,估计向南也跟我翻脸了,我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优秀又肯吃苦的徒弟去?
想到这里,江易鸿觉得这里面水太深了,他一个局外人,不适合掺和,于是便赶紧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道:
“我那里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老刘,我下次再来喝茶!”
还留下来干嘛呀?
傻子才会留下来呢,赶紧撤!
“哎?老江啊,别急着走啊,正事还没说呢!”
见江易鸿要走,刘其正赶紧上前几步,将他一把拽住,说道,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看到江易鸿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模样,刘其正“嘿嘿”一笑,说道:“你徒弟的大事,你也不管?那算了,随他去吧,反正又不是我徒弟,爱咋咋滴。”
江易鸿一听,这才严肃起来,他问道:“向南能有什么大事?”
“你这话说的有意思啊,向南为什么不能有大事?相亲啊,读研啊,这对他来说,都是大事!”
江易鸿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我说的大事,是这个意思吗?!
这刘老头,就会胡搅蛮缠。
刘其正慢悠悠地晃回到沙发上坐下,这才开口说道:“你不都年底了吗?华夏文物学会文物修复专业委员会近期就会召开一次全委会议,你回头让向南填一份申请表,以他目前的资历,申请一个委员,也是够资格的。”
江易鸿被刘其正这么一提醒,顿时想起来了,还真是马上就要召开全委会议了,自己还是华夏文物学会文物修复专业委员会的常务委会呢,居然都没想到这一点,真是有些惭愧。
华夏文物学会文物修复专业委员会,是全国性的学术研究团体,汇集了国内修复领域众多的知名权威修复技术专家,致力于全国文物修复技术的研究工作。
“向南现在的状态,就如同海绵,不断吸水,可问题就在于,他喜欢将自己圈在一个地方,当初是金陵,现在是魔都。所以,我们就是要想办法把他赶出去,去吸收各家各派的修复技术。”
刘其正说到这里时,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神情,他笑道,“文物修复专业委员会最大的好处就在于,汇集了大量的修复权威和专家,向南如果真能把他们的技术都掏空,那他就是国内文物修复界第一人!”
说着,他还挑衅似的看了看江易鸿,说道,“比你这个国内古陶瓷修复第一人还要牛!”
江易鸿听得心潮澎湃,这哪里是一件大事?
这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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