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比不了,他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江易鸿毕竟是久经场面了,这么一点小尴尬,完全不值得一提。
哪怕被闫思远不大不小地刺了一下,他也只是愣了一秒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颇有些淡然地说道,
“你恐怕是不知道他是谁吧?”
小样儿,想刺我,那我就再给你抛个雷,亮瞎你的狗眼。
从一进门,看到闫思远对向南不冷不热的态度上,他就估摸出来了,闫思远肯定是没想到这个向南就是那个向南!
身为一个国内数一数二的收藏大家,江易鸿不可能不知道,最近名声鹊起的古书画修复专家向南的。
尤其是,向南还曾经多次上了电视、报纸,更是在魔都举办了一次轰动整个文博界的修复技术公开大会。
可古书画修复和古陶瓷修复,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分类,闫思远没往那边想也是正常的事。
而且,他还没进门就介绍了,这是他的学生向南,大概闫思远也不会深想。
江易鸿一脸期待,就等着看这个老家伙的下巴是怎么掉的了。
“他能是谁?”
闫思远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江易鸿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小子还有深厚的背景?
“他不就是你的学生,向南吗?”
江易鸿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答对了,他就是向南!”
嗯?这老东西什么意思?
他就是向南?
这一会儿,闫思远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仔细在脑海里翻这个名字,忽然眼睛一亮,一脸见了鬼的模样,指着江易鸿问道,
“你你你,你说他是向南?”
“你这话问的,真幼稚。”
江易鸿一脸鄙夷,斜着眼睛看着闫思远,嘴里说道,“魔都博物馆里,怎么可能有两个叫向南的,还都是百年不遇的天才?”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嘛!”
闫思远一脸不可思议,连连摇头,“他这么年轻,就成了古书画修复专家,已经让人大跌眼镜了。”
“可你现在又告诉我,他学了两个月古陶瓷修复技术,就达到了无痕修复的水准,这……”
“谁也不会相信是吧?”
江易鸿笑眯眯地接了一句,又说道,“我也不相信,可惜,这就是事实。”
说着,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闫思远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什么是天才?天才就是,你做不到的,他做到了,而且还能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些做什么事都循规蹈矩,都在其他人的意料之中的,那可不是天才,那是庸才!”
这句话的意思,闫思远听明白了。
江易鸿是在委婉地向自己表达不满,不应该去质疑他说的话,或者说,不应该去质疑向南。
他江易鸿何尝又不是天才?
三十余岁时,阴差阳错从一名纺织厂工人,转行拜一位古陶瓷修复大师学习古陶瓷修复技术,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可以独立修复古陶瓷器物了。
之后,用了二十多年时间,修复了数十件国宝、数以百计的古陶瓷文物,并创造性改进了传承数百年的修复工艺,这才声名鹊起,被人称为国内古陶瓷修复行业第一人。
无论是他当年转行,还是改进修复工艺之始,都曾饱受非议和质疑,但他都毫不在意,坚持了下来,最终才取得了如今的成就。
非议不可怕,质疑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会因为这些而动摇了自己的信念。
那些非议和质疑,终究会因为你的成功,而烟消云散。
可心中的信念,只有自己咬牙坚持,才可以长存。
说完这句话后,江易鸿便背着双手,转身就离开了书房,走得极其潇洒。
“老话说得没错啊,人真是越老越多疑。”
等江易鸿离开后,闫思远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一开始就觉得向南这个名字耳熟,可居然没深想下去,结果被江易鸿这个老东西给小瞧了。
闫思远坐在椅子上,手里轻轻摩挲着那只修复好的宋代金毫建盏,仿佛陷入了沉思。
江易鸿心情很不错,他本来只是想炫徒弟,结果居然“教育”了闫思远这个老家伙一番,感觉真是棒极了。
相较于江易鸿这个工人出身的古陶瓷修复师,闫思远可要学识渊博得多了,从小就接受各种传统文化的教育,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都能拿得出手。
他要是再年轻个三十岁,妥妥的一个少女杀手,暖男大叔,外加一个钻石王老五。
所以,以前两人相聚时,常常是江易鸿被说得哑口无言,然后被闫思远语重心长地“教育”一番:人丑就要多读书。
这次居然让自己扳回了一局,江易鸿能不开心吗?
看到老师满脸喜气地回来了,向南虽然不知道在书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赶紧站了起来,轻轻喊了一声:
“老师!”
“站起来干嘛?坐,坐!”
江易鸿朝向南摆了摆手,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才一脸和蔼地说道,“咱们再坐一会儿,等那老头出来了,就回去。”
顿了顿,他又问道,“后天就是元旦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向南低声回道:“家里打了电话,让我回金陵过元旦。”
“嗯,回金陵也好,你也有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是该回去陪陪爸妈了。”
江易鸿笑道,“你要是不回去,我还打算让你到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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