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向南看着这一个个摞得老高的箱子,面色有些严肃,他说道,“这里的环境,跟地下展厅没法比,再放下去,只会损坏得越来越严重。”
“唉!这个道理我也懂,可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嘛!”
闫思远眉头皱得都快拧起来了,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向南,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向南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应该不差钱的吧?”
闫思远一愣,嗯?
咱们说修复古董的事呢,怎么就忽然谈到了我差不差钱?
这小子,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啊!
他这是担心我让他修复文物,不给他钱?
真是……太小看我闫某人了。
心里想着,闫思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一笑:“大话不敢说,基本上,我想买的,只要对方肯卖,我大部分都买得下来。”
开玩笑,闫家产业遍布全国,甚至在欧美都占有一席之地,这小子居然还问我差不差钱。
还是太年轻啊!
魔都只要上了年纪的人,谁不知道我闫家的名声?
向南才不管闫思远心里怎么想,他听了对方这话,似乎是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笑道:
“前辈,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办法,既能解决您的苦恼,又能让这些古董有所归处。”
“这个办法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我才冒昧开口问了前辈之前那个问题,还请您见谅。”
闫思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些破损的古董。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修复古董,跟我差不差钱有什么关系?
莫非这小子打算给我招一批文物修复师来,帮我修复这些古董?
还是怕我付不起钱啊?
闫思远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内心里也更想知道向南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了。
他一脸希冀地看着向南,催促道:“快说说看,是什么办法?”
“前辈既然不差钱,想必也不会太在乎这些破碎的古董。”
向南顿了顿,一脸轻松地说道,“不如将它们捐给魔都博物馆或金陵博物院。”
“到那时候,无论是魔都博物馆还是金陵博物院,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也要将它们全都给修复好。”
闫思远此刻已经是目瞪口呆了。
我是想忽悠你来帮我修复古董的,你却想忽悠我把这一堆古董都捐给魔都博物馆或金陵博物院?
这还是我挖坑让你跳吗?
我怎么感觉,是我挖的坑我自己跳,然后你是来填土的?
你你你,你到底是不是江易鸿的学生?
江易鸿都没你这么心狠手辣啊!
闫思远这边听得一脸懵比,那边向南却依旧在侃侃而谈,显得很是淡定:
“这么多的破损文物,一家博物馆修复人员肯定是不够的,必须要向其他博物馆申请援助,就好像前一段时间,魔都博物馆申请援助一样。”
“如此一来,前辈解决一件麻烦事,又能让这些破损的文物古董得到修复,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了。”
说到这里,向南顿了一顿,见闫思远没什么反应,又多说了一句,
“古董文物,都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心血,其实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可眼睁睁看着他们慢慢被环境,被时间给一点一点毁掉,那就真的是罪过了!”
闫思远听了这一番话,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小兔崽子坏滴狠!
我玩古董一辈子了,还不知道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心血?
我都七十多岁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话没听过,还能被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猴子给忽悠住了?
不存在的!
只是,向南这话,他也不好接,这话是没说错的,他也不是真舍不得把这些破碎的古董,捐给那些博物馆。
事实上,这些年来,他捐给各大博物馆的古董文物,真要算起来,都差不多能够再建一个展厅了。
而且,捐出去的那些东西,可都是高价回购的精品、孤品,价值连城!
其中有一部分,还都是国宝级文物。
他之所以没考虑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批古董是破损的,而且价值并不太高。
博物馆里有它们不多,没它们不少,接收了又得组织人手去修复。
很麻烦的一件事。
闫思远就没打算做这种既不符合他身份地位,又给别人添麻烦的事。
可这些破损的古董文物堆放在这儿,也确实成了他的一件心事。
总不能一直这么放着呀!
一块石头放久了还会风化成粉呢,本来就破的古董,放久了只会变得更破,到最后就彻底毁掉了。
“还是得解决这个问题呀,要不然,真像这小子说的那样,成罪人了,嘿嘿。”
闫思远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显得很凝重,叹了一口气,道:“向南,你说没错啊,要是真放损毁了,那我就真成罪人了!”
“你说的捐给博物馆的这个办法,其实我也想到了,但还是不够稳妥,人家捐赠古董文物,捐赠的都是完好无损的,最起码也得是大部分完好的。”
“你让我把一大堆全是破损的古董捐给博物馆,懂的人知道这些玩意儿价值不菲,不懂的人,还以为我是将一堆破烂扔给了博物馆呢。”
说着说着,闫思远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双手一摊,“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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