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下一步,会怎么走?”
实际上,江易鸿之前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是在想这个问题。
但他知道,向南接下来要做什么,怎么做,其实已经跟他关系不大了。
他只能在古陶瓷修复方面给予向南指点,在其它方面虽说不是一窍不通,但能给向南带来的帮助微不足道。
“学生太厉害了,也是一种烦恼啊!”
江易鸿摇了摇头,苦笑着叹息了一声。
既然在未来的道路上,自己帮不了向南,那么,不管他以后怎么走,要往哪儿走,自己无条件地支持他,维护他,那就够了。
会议室里,这些老专家们一个个沉浸在吴振峰提出的这个问题里,一时间竟鸦雀无声,连杨志宁捧着那个木盒子回来了,他们也没有发觉。
“咳咳!”
杨志宁见状,只得干咳两声,开口说道,“各位老专家,修复好的宋代曜变天目盏,我已经取来了。”
“哦,就来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都等得快睡着了。”
“快,小杨,快把茶盏取出来,要小心一点,别磕着碰着了!”
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老专家们,一听到“宋代曜变天目盏”几个字,注意力顿时被拉了回来,他们连忙坐正了身子,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至于向南以后要修什么,那是向南的事,他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用。
还是看看宋代曜变天目盏的修复效果,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好,那我取出来了。”
杨志宁说着,便打开了木盒子,小心翼翼地用一双手将盒子里装着的那只宋代曜变天目盏取了出来,轻轻地放在了会议桌的中间。
老专家们不管是近视的,还是老花的,一个个都取出了眼镜戴上,然后身子尽量往前靠,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这只曜变天目盏。
没有一个人说话,会议室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过了好一会儿,夏振宇感觉隔着这么远,看着不过瘾,干脆站起身来,将这只茶盏拿了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一点一点细细地看了起来。
其他人一见,埋怨自己反应慢,居然没想到拿过来看的同时,纷纷叫嚷起来:
“老夏,你太过分了,太自私了,你拿走了我们还怎么看?”
“诶?老夏,你是收藏界的,怎么混进我们古陶瓷修复界里来了?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把茶盏放下,然后安静地离开!”
“老夏,你太独了,你这样不对,你这样不道德!”
“……”
众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批。
可夏振宇装作没听见,一手拿着茶盏,一手拿着放大镜,看得津津有味。
反正你们也不敢动手跟我抢,要不然,这宋代曜变天目盏摔坏了,算谁的?
大家斥责了一番,见夏振宇这老头一点也不在意,顿时就泄了气,碰上这个厚脸皮的,你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在之前大家其实也看了个大概,好像……好像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修复痕迹。
难道向南真的又完成了一次曜变天目盏的无痕修复?
老专家们的内心里还在震撼中,那边,夏振宇总算是鉴赏结束了,他将那只宋代曜变天目盏又小心地放回了会议桌的中间,长叹了一口气:
“漂亮,实在太漂亮了!真器不愧是真器,比那什么曜变天目盏工艺品漂亮了无数倍!”
“那茶盏内壁的曜变斑纹,比工艺品的曜变斑纹灵动多了,就好像有光华在其中流淌一样,多看一眼就会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你尽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宋代曜变天目盏的真器!”
鲍海皱了皱眉头,宋代曜变天目盏的真器,我们见过!
倭国也曾举办过多次瓷器展,展品大多数都是由华夏流入到倭国的古代陶瓷器精品,那三只被倭国奉为国宝的宋代曜变天目盏,也都进行过展览。
每一次重要的古代陶瓷器展览,国内都有一批老专家专程前往参观,鲍海作为老专家之一,当然也去过。
“我们现在关心的是,这只宋代曜变天目盏的修复效果究竟怎么样?”
夏振宇笑了笑,只说了四个字:
“无痕修复!”
果然又是无痕修复!
鲍海心里一震,也顾不得许多了,拿过那只茶盏,放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了起来。
“比之前那个曜变天目盏工艺品修复得还要好,上次在放大镜下,还能略微看出一点细微的痕迹,这一次,居然用放大镜看也看不出来了!”
“不仅如此,这口沿处的水锈也做得相当自然,一看就能让人感觉这只曜变天目盏经历了无数光阴的洗礼。”
鲍海一边看,一边颇有些激动地解说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杨志宁,感叹道,
“这一次,‘南海一号’博物馆真是赚到了!”
说着,他又转头看了看江易鸿,一脸复杂,“老江,这次我是真服了,我不如你!”
鲍海向来心高气傲,尽管在业内的名声一直都不如江易鸿,但哪怕江易鸿是公认的华夏古陶瓷修复第一人,他也从来没服输过。
他自己和江易鸿比了一辈子,后面又培养了一个学生方玉婧,一开始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学生去跟江易鸿的学生比。
可如今,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向江易鸿服输,可见这一次,向南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大到他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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