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悯生的语气并不如往常那样轻松惬意,莲叶也很敏感的抓住了他的情绪,但是它却并不太会安慰别人。人类的悲观尚且不能想通,不太住脚的只有一点——它是莲叶,不是悯生。悯生是天生要修佛的面相,也是天生要修佛的命运,他的想法总是与寻常人会有些差别的。就比如刚才莲叶辛辛苦苦的说了那么多话,其实也只是在他耳朵里走了一遍罢了,全然没有进去心里,只是让人听了,确实觉得心情有些放松倒是真的。
悯生理了理心情,弯了弯唇,轻声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说点儿开心的,你这几日逐渐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莲叶就有些得意,它笑嘻嘻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不是吹牛哦,无觉那个老和尚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呢!”
悯生惊讶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师傅来过?”
莲叶点点头,道:“因为你去佛辩了嘛,我自己一个人就很无聊,而且学会了一点点之后,剩下的就有些不太明白了。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无觉老和尚就过来莲池这边了,他给我说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又讲了一些你在那边的情况,最后还大大的夸了我一通。它说我自己开了窍,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我逐渐的速度也很快的……嘿嘿,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天才?”
悯生眨眨眼,他没想到再和悟生师兄辩论的时候,师傅竟然过去看过他。他一直以为,这种不成气候、掀不起来波浪的小水花师傅是不会过来看的,只有在最后悟生吐血昏迷之后,师傅他才过来瞧了几眼,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师傅他就在那边吗?悯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到离开的时候,师傅的那个眼神,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勉强收回神思,在莲叶的叶片之上轻抚几下,当做鼓励,道:“你很厉害,做的很好。我方才观你周身气息,已经浑厚了许多,若是照着这个速度,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修成人形了。”
莲叶很是得意,嘻嘻笑道:“那是,不愧是我……”不过她很快又苦恼起来,道:“虽然修成人形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可是我只要一想,生出两只胳膊,再生出一双腿,我就觉得别扭,我都不会用……”
悯生一下笑出声来,道:“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连走路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学不会呢,放心,我会教你的!”
莲叶和悯生三日未见,今夜这一见面,两个就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一直到了后半夜,早已经过了夜禁时间了,两个依依不舍的道了别。
和莲叶说了半宿的话(大部分时间是莲叶在说,悯生在安静的听),悯生的心情不肖说,自然是变得轻松了许多。只是他心中仍然困扰着一些事情,明日需得去找师傅问一问清楚。莲叶和师傅都是他最亲的人,师傅带他上了无量山,又交给他佛法佛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待他如师如父,他必须将一些事情问的清清楚楚才行,否则,下一个气血郁结于肺腑,为心魔所困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第二日明,悯生先去莲池看了看莲叶,同它讲了一讲修行的法门,叮嘱它要守住本心,好好修炼,之后便独自去了主持的禅房请见。
无觉本不欲见他,现在悟生未醒,仍然是在生死边缘,再加上无量宗内众位长老越来越排斥悯生,对他意见极大,这个情绪还尚未轻抚下去,此时悯生过来请见,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只是悯生态度坚决,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今日若是见不到无觉,势必不会罢休。无觉无奈,只好差小僧将他带进来。
无觉的修为已至成佛,一双慧眼洞察世间万物,悯生的来意,他自然是很清楚的,但是他却并不太想将这事情同悯生讲的明白。
无觉打了一个佛号,道:“为师不是说过了吗,等悟生的情况安稳了,自然会找你来了解情况,你怎的如此耐不住性子?”
悯生眉眼低垂,道:“只因弟子心中有一事不明,不将这件事情搞得明明白白,实在是无心佛理。”
无觉叹了一口气,道:“世间万物都自有他的因果命数,都是在既定的轨道上在向前行走着,你便是将事情想明白了又能如何,终是难以改变其命数,若是想强行干扰其规律,势必要遭到反噬……有的时候糊涂一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悯生执拗道:“弟子但求心安。”
眼见着这些话并不能说动悯生,无觉只好道:“你现在年纪尚小,未来的道路还很长远,知道了那些事情并不会让你变得快乐或是问的,反而有可能影响你的佛修之途……尽管如此,你也还是想要知道吗?”
悯生沉沉的掉头,道:“师傅但说无妨。”
悯生这个人,执拗起来的时候,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当年他初来无量宗,因为心伤,决定做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数年来,开口的次数当真加起来还不足十个手指头,那个时候开始,无觉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一旦决定要做的事,那就一定会坚持下去,现在的情况也正是如此。
无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幼聪慧无双,其实不用为师多说,想必你自己也是能猜得出来一二的……”
他娓娓道来,道:“当年你被俗世父母遗弃,是因为一个算命先生说过,你的面像是会带来灾祸的面相,是一个不祥之人,这你都是知道的……只是,那个算命先生恐怕是个半吊子,你的面像非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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