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叶好一阵没有说出话来,半晌,才猛的从悯生手上跳下来,一头扎进水中,落下了一句话,道:“你个臭流氓!”
到最后,它连夹悯生一贝壳的想法都给抛在脑后了。
悯生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是哪里说错了话,才惹得莲叶生气,而且还变成了她口中的“臭流氓”,他虽然不太清楚这个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从字面上来理解,也知道那定然不是个什么好词。
不过他说的可全都是肺腑之言,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方才一个字都没有同莲叶开玩笑。
悯生现在岸边,叫了莲叶许多声,但是莲叶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开口。很快到了夜禁时间,无奈,悯生摸不着头脑,只好只留下一句“我明日再来看你”之后,就离开了。
水中,莲叶还是没有变回本来的形态,悯生扭头离开之后,它就漂浮在水面上,朝着他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夜,悯生洗漱过后,又将功法在脑中过了一遍,早早就歇息去了,只是他这一夜睡得却十分不安宁。
月上梢头,窗外吹来一阵凉风,将白日的热气驱散的一干二净,十分的舒爽宜人。
半梦半醒之间,悯生忽然打了一个哆嗦,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神一瞥,却看见开着的窗户边上站了一个人影,还是个身形窈窕,穿着一身浅翠薄衫的长发姑娘,这姑娘现在月光之下,面向窗外,直对着他留了一个背影,看不见正脸,只觉得她的裙摆十分美丽,层层叠叠舒展开来,就像是莲叶边一样打着波浪。
这里可是佛门圣地,哪里会有寻常姑娘在夜里来到僧人的房中,可是悯生观这姑娘周身,却没有半点儿邪浊的气息,显然并不是妖物,可既不是妖物,难不成还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悯生一个鲤鱼打挺,先查了查周身,身上的xiè_yī穿的整整齐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他三两下穿上外袍,双掌合十,沉声道:“现在深更半夜,女施主可是迷了路?”
那姑娘却并没有应声,连头都没有回过来,只有身后的长发被风吹的扬起来,隐隐约约透着一股莲香。
悯生觉得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个施主身上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他又沉声道:“现在夜已深,女施主无论是从哪里来的,都不应该留在小僧房里,还请快些离去吧。”
那姑娘似乎是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但奇怪的是,悯生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见她的面容,明明里的这么近,她的脸却好像是隐藏在云雾中一样。
悯生皱了皱眉头,想了想,道:“施主若是不知道回去路,小僧便将这叫禅房让出来,望施主能够好好休息……”别再胡跑了。
他抱了枕头,想着现在已经十分晚了,他也不敢打扰别的师兄师弟,不妨去莲池那边凑合一个晚上,总归明日里还要去看看莲叶的。
悯生扭身想要离开,他刚走出两步,那姑娘却忽然来了口,道:“和尚,你忘了我了吗?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悯生不自觉住了步子,仔细想了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么一桩前缘……其实很好想的,自然是没有的,他这一生基本上都是在无量宗中修佛参法,不记得遇见过这么一位女施主。
于是他实诚道:“小僧确实不认识施主。”
那姑娘听了他这样一句话,却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竟然准过身来,直冲冲的朝着他走过来……奇怪的是,就算那姑娘已经正面过来了,而且离得这样近了,悯生也依旧是看不清那姑娘的脸。
姑娘拉住悯生的僧袍,二话不说就将他推在旁边的软榻上,然后俯身而下,欺身而上,竟然直接将悯生压制住了。
悯生大惊,既十分惊讶现在两人的这个姿势,又惊讶他令人浑身使不出来半分力气了——在那姑娘过来拉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要反抗了,可是十分奇怪,姑娘动手一拉,他竟然下意识的就跟着走了。直到那姑娘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仍是半点儿都反抗不了……明明额角上都已经生出了薄汗,可是就是逃离不开。
姑娘却似乎是半点儿都没有发现他的窘境,自顾自的和他额头相抵,然后整个人钻进他怀中,两具身体牢牢的贴在一处,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无论如何也难以分开了。
悯生心跳如擂鼓,他听见那姑娘轻轻张了张口,在他耳边娇嗔且霸道的说了一句:“我不要你忘了我!”
这一声从他耳朵中钻进去,却好像跑到了骨头里似的,让他觉得浑身发麻。他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那姑娘一把推开,整个人从榻上弹起来,厉声道:
“女施主自重,小僧是出家人——”
悯生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一挥手,将蜡烛点燃。他额角上满是汗迹,眨眨眼,仍尚有些迷茫,大口的喘息着,惊疑不定的环顾四周。
门窗关的牢牢实实,哪里有半分月光透进来,那个身着绿衣的姑娘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方才所经历的那些,竟原来是梦境当中的幻象。
悯生忍不住抬手触碰心脏的位置,那里仍然是狂跳如鼓,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他方才做了一个梦,梦中还有一个女人……这实在是荒谬,他从来修佛都是宁心静气,并未生出过半分杂念,可是今夜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可怕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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