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氏像往常一样坐在窗边榻上看书,但不知为何,她的右眼皮跳个不停。
她抬起手,按住了右眼皮,但还是突突地跳个不停。
淇水看见长孙氏的动作,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长孙氏道:“不知怎么的,右眼一直跳。”
“呀!”淇水惊呼:“这是不祥之兆。”
长孙氏心里一咯噔,顿时感觉到一股气憋在胸腔,又闷又慌。
恰在这时,桑中快步走进房间,向长孙氏禀告:“娘子,二郎和小庾儿受伤了...”
长孙氏一惊,手中的书掉落下去,她慌忙起身去捡,淇水已经捡了起来,并劝她:“娘子别着急。”
长孙氏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桑中:“他们现在在哪?”
桑中回道:“刚回府,这会儿应该快到院子了。”
“请了大夫没有?”
“昨晚给李郡丞诊治的李大夫还没有离开,阿郎已经吩咐人去请了。”
说话间,李世民已经抱着王庾跨进了院门,抬头看见长孙氏,李世民的脸上瞬间就浮现心虚之色,他讪然一笑:“娘子别担心,小庾儿只是受了点外伤,不碍事。”
长孙氏第一眼就看见王庾的衣服上满是血,胸前、手臂、腿上都包着布条,那些布条被鲜血浸湿,染成了红色。
她下意识地想开口责怪李世民,目光触及到李世民身上的血迹和粗糙的包扎,顿时就将责怪的话咽进肚里,满心只剩下疼惜。
她急忙让开路:“快进屋。”
李世民将王庾放在榻上,李大夫随即上前诊脉。
长孙氏站在李世民身边,目光扫视他身上的伤,粗略估计,他的背部、手臂、腿上大大小小有十来道伤口,她深深地皱眉,眼中满是心疼:“到底怎么回事?”
李世民看了眼李大夫,轻描淡写地说:“打猎遇上了野猪群,一时不小心就伤了。”
长孙氏知道这话是拿来对外人说的,遂不再问,看向双眼紧闭的王庾。
王庾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细汗渗出,嘴唇发紫,仔细去看,她的右手在颤抖。
“李大夫,小庾儿怎么样了?”李世民忍不住问道。
李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回道:“受的都是外伤,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这种天气在外面吹了寒风,又受了伤,今晚会发热,你们要做好准备。
“我先给她清理伤口,重新包扎。”
说完,走到一旁书案,拿起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丫环:“按照上面的药方去抓十副药,马上煎煮一副,给她服下。”
长孙氏又问:“李大夫,我看小庾儿的右手一直在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李大夫叹了口气:“还是老毛病,老夫也诊断不出来,没有办法医治,只能等她自行恢复。”
从前也是这样,有时候疼两个时辰就好了,有时候疼个把天也会好。
长孙氏默然,将询问王庾几时醒来的话吞进肚子里。
李大夫给王庾清理包扎好伤口后,就去给李世民处理伤势。
“请娘子放心,二郎和小庾儿一样,受的都是外伤,看着吓人,其实伤势并不严重,只要休养个把月就会痊愈。”
长孙氏颔首,吩咐桑中:“你去打热水来给小庾儿擦擦身子,换身干净的衣裳。”
又对淇水说:“小庾儿身上有伤,不宜搬动,你去把隔扇门后面的床榻收拾出来,这几天就先让小庾儿在我房里休养。”
李世民闻言看向了长孙氏。
长孙氏感知到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淡淡说道:“郎君身上有伤,这几日就在书房睡吧,好好调养调养。”
李世民:“......”
淇水正要去收拾,听见这话,小声劝长孙氏:“娘子,这样不好吧?”
这个时候,娘子更应该陪着郎君,好好照顾郎君才是,怎么能把郎君赶去书房睡呢?
长孙氏侧头,用轻飘飘的目光睨着她。
淇水立刻将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默默地去收拾了。
李世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唉,就知道她会生气,睡书房就睡书房吧,反正小庾儿睡在这里,他也只能避让。
屋中奴仆都退出去后,李世民凑到长孙氏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观音婢,我的手受伤了,你帮我更衣吧,这衣服已经臭了。”
一股腥臭味传入长孙氏的鼻中,她不禁皱了皱鼻头,拿起帕子遮掩,就去了内室。
李世民扯开嘴角,当即跟了进去。
看着李世民身上的伤,长孙氏不禁鼻头酸楚,一面给他穿衣,一面碎碎念叨:“昨日李靖被送回来,听侍从说你坚持只带小庾儿去探查,把他们赶了回来。
“二郎,你太大意了。”
李世民听了眸中再次浮起悔意,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语气低沉:“我没想到刘武周会投靠突厥引狼入室,是我大意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长孙氏闻言大惊,移步至李世民身前给他系扣带,却看见他满脸的懊悔,突然就不忍心再念叨。
想必二郎已经汲取教训了。
长孙氏默默地服侍李世民更衣。
外面传来声音:“郎君,阿郎叫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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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走进书房:“阿耶。”
“来了,快坐。”李渊从书案后面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关心地问道:“伤势如何?还撑得住吗?”
李世民回道:“都是些小伤,阿耶不必挂怀。”
“那就好,小庾儿怎么样?”虽然他刚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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