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謇羞愧地低下头,没有回答王庾的问题。
王庾陡然加重声音,喝道:“快说。”
也不知是因为王庾的身份,还是因为王庾刚才帮了他,李德謇被她镇住了,支支吾吾地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我......我就是有一天在巷子里看见几个人围在一起玩牌九......觉得挺有趣就上去看了看......然后不知道怎么地就跟着他们去了四海赌坊。
“我本来运气很好的,前面几天我一直赢,没有输过一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输......然后钱输光了,他们说可以先借钱给我,以后再还。
“我没忍住,多赌了两把,没想到,就......欠下这么多钱了......”
林郅悟毫不客气地揭穿他:“多赌了两把会欠下十万钱?”
“我......”
“就是,兄长你就别为自己开脱了。”李德奖说。
被林郅悟说也就算了,毕竟林郅悟是侯爷,但被自己的兄弟说,李德謇就不爽了。
他狠狠地瞪了李德奖一眼:“我怎么知道他们的利息这么高?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借。”
“不,就算知道利息高,你还是会借,因为你已经上瘾了。”林郅悟说。
李德謇反驳:“要是知道利息这么高,我肯定不会借,因为我清楚自己还不了。”
“不,就算利息不高,你也还不起。”李德奖说。
李德謇:“......”
“啊......”
突然被人敲了一下脑袋,李德謇怒吼:“是谁......”
对上王庾的目光,他气势骤消,把头垂了下去。
王庾又敲了他一下,骂道:“你这个蠢货,这么明显的骗局都看不出?”
李德謇捂着头,震惊地看向她:“骗局?怎么会?他们为什么要骗我?”
“他们打开门做生意,当然是为了骗钱。”林郅悟没好气地说。
“我一无功名二无爵位,哪来的钱让他们骗。”
“你没钱,你父母有钱啊。”
“我父母......他们也没什么钱。”李德謇撇了撇嘴,就算他父母有钱,也不会拿出来替他还债。
相反,要是他父母知道他欠的是赌债,肯定会打死他。
“不是冲着钱。”王庾说道:“那些人是冲着你父亲去的。”
李德謇惊大了双眼:“不是吧?”
应该还是冲着他们家的钱去的吧?
这时,外面传来王康达的声音:“小庾儿,到宫门口了。”
紧接着,又传来了左四的声音:“小庾儿,快下来吧,宫门要落锁了。”
王庾打开车门,说道:“小四,你先去宫门等着,让他们等一下。”
然后对李德謇说:“我待会儿让王康达送你们回府,你记住,以后不许再去赌坊,也不许再赌钱,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还会告诉你父母。”
李德謇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眸中浮现恐惧的神色,
而李德奖跟着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小庾儿太凶了,他不能像兄长那样......
“你给我听好了,这些人是冲着你父亲去的,一旦你上钩,将来你父亲很有可能会丢掉官位,更甚者可能会抄家灭族。”
为了让李德謇吸取教训,不再犯错,王庾说得很严重,果然看见李德謇一副悔恨恐惧的表情,她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你们就在府中老实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交代完,王庾示意林郅悟下车。
她把王康达喊到一旁,低声对他说:“你待会儿送李德謇兄弟回去,对于今天的事,先不要透露给张娘子知道。
“你问问张娘子,李德謇两兄弟的学业有着落了吗?若是他们进了书院,就问清楚是哪家书院。
“还有,派几个人盯着张府,若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给我传信。”
王康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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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宫墙,林郅悟突然说道:“他们都说你是小土匪,我原来不信,今天信了。”
想当初,王庾想把他和魏徵抢去长安,他信了她怕李渊责罚的话,但这段时间见她和李渊相处,他才明白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
她就是觊觎他的本事,想把他抢来帮助李渊。
哼,这个小骗子,小土匪......
王庾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小土匪就小土匪吧,反正这个时代,悍匪横行,多我一个也不多。”
当土匪还能当得这么理直气壮,林郅悟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接下来,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没多久,林郅悟又说:“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你想想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我。”
“这个时候的人们不过生日,他们称这一天是‘父忧母难日’,所以在生日那天,人们斋戒沐浴,为父母祈福。”
望着林郅悟错愕的脸,王庾忽而一笑:“不过他们过寿辰,等你六十岁办寿辰大宴时,我定会准备一份大礼奉上。”
林郅悟:“......”
这个坑人的时代,连个生日都不能开开心心地过,真没意思。
还要斋戒,岂不是不能吃肘子?
不好。
肘子是一定要吃的。
王庾狐疑地看过来:“你来这里这么久了,中间也过了一次生日,表兄就没跟你说这里的习俗吗?”
“额......”林郅悟想了想:“去年的时候,表兄出去打仗了,我一个人,也没跟谁说,所以也没人告诉我这些。”
他突然倾身靠近王庾,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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