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想了想,对岳郁说:“你告诉阿耶,我来过就行。”
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她没有回去自己的宫殿,而是去了司膳房。
春花以为王庾要去给皇帝做菜,提醒她:“昨日陛下已经晓谕各宫,不许您下厨,您现在去司膳房,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我不下厨。”
到了司膳房,司膳房的人看见王庾如临大敌,宫女和內侍都围了上来,看似行礼,实则堵住了王庾进厨房的路。
“见过晋阳公主,您有何吩咐,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为您办到。”
王庾目光扫视,看见他们一个个面带微笑,微笑中又带着一丝紧张和恐惧,心中觉得好笑。
她微微一笑:“你们不用紧张,我不下厨,我就是来给陛下拿一些补汤。”
闻言,众人暗松一口气。
“那请晋阳公主稍等,我马上弄好给您拿来。”
两名宫人转身进了厨房,其他人站在原地,陪着笑脸。
无论如何,不能让晋阳公主进厨房,她说是来拿补汤,万一进去后要下厨怎么办?
王庾瞥了领头的女官一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由失笑。
女官听见她的笑声,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问。
“公主,装好了。”
宫人从厨房中走出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的补汤原本就是今日给陛下准备的,不敢劳公主大驾,小的帮您提着吧。”
“不用。”王庾给秋月使了个眼色。
秋月立即上前接过食盒。
她现在的动作跟常人无异,没有刻意的缓慢和小心,但仔细观察,还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谨慎来。
王庾看了她一眼,眸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很好,训练了一段时间,终于和正常人一样了。
“走。”
“恭送晋阳公主。”
众人是由衷地恭送王庾,在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他们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走了……
没过多久,王庾又来到了太极宫。
“晋阳公主,您这是?”望着秋月手中的食盒,岳郁眸中闪过惊恐,晋阳公主该不会是下厨了吧?
如果是,那要死很多人……
看见岳郁的表情,王庾心中无语,面上笑着说:“阿耶辛劳,我去司膳房端了些阿耶爱吃的补汤,你帮我送进去,我就不进去了。”
秋月把食盒递给岳郁身后的小太监。
“放心,这不是我下厨做的,这是司膳房做的。”王庾又补充了一句。
岳郁心安,再次露出笑脸:“晋阳公主辛苦了,我现在就送进去。”
“有劳岳叔。”
王庾没再逗留,转身离开了。
等到李渊忙完后,岳郁提着食盒进了大殿:“陛下,刚才晋阳公主又来了,这是她从司膳房拿来的补汤,说给您补补身体。”
李渊看了过来:“拿过来吧。”
见李渊喝完汤,心情似乎不错,岳郁试探着帮王庾说话:“晋阳公主来了两趟,没见着陛下失落,陛下不如召晋阳公主过来说说话?”
“不见。”李渊气性很大:“那个臭丫头,帮着外人来坑父亲,我不晾她两天,她就不知道错在哪里。”
岳郁回忆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疑惑道:“您压根儿就没有跟晋阳公主挑明,她怎么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李渊神情一顿,他好像是什么都没说……
目光瞥至岳郁的脸,想到他刚才的话,问道:“你是不是把裴寂从我这里拿走棋子的事跟小庾儿说了?”
岳郁心中一紧,没做任何停留地回答:“是。”
在皇帝面前,他还是不能撒谎,否则日后被皇帝知晓,他好不容易用命搏来的信任就会一朝崩塌。
但他把陛下的事透露出去,到底是犯了忌讳,连忙跪地请罪:“小的该死,请陛下降罪。”
李渊瞅着他,并没有说话。
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岳郁心里很慌,他不能撒谎,但说实话也有可能丧失皇帝的信任。
尤其是现在,皇帝的威压扑面而来,他有种死期来临的感觉。
寒冷的冬天,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良久之后,李渊终于开口:“下不为例。”
闻言,岳郁心里如释重负,但面上不敢松懈,恭敬说道:“谢陛下隆恩。”
李渊并没有生气,只是规矩一定要立,否则他身边的人就会揣摩他的心思,见他宠爱谁就把他的事情透露给谁。
皇帝的事情,能透露出去的不是由皇帝身边的人揣摩的,而是由皇帝本人决定的。
李渊心想,岳郁透露给王庾也好,那丫头聪明,定然能从岳郁的话中猜到自己被裴寂利用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小丫头应该会行事成熟些。
“你们都下去吧。”
打发了殿内的宫人,李渊从奏章下面抽出今天的时报,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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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王庾按时来给李渊晨昏定省,李渊都没有召见王庾,宫里甚至传出了“晋阳公主惹怒陛下已经失宠”的流言。
王庾住在皇宫中,当然也听到了流言,但她丝毫不在意,言行如常。
就算见不到李渊,王庾也每日送汤送点心去太极宫。
如此一连五天,李渊都没有见王庾。
春花看得着急,给王庾出主意:“小庾儿,你不是一向聪明爱捣鼓那些新奇的玩意吗?你做个有趣的东西出来送给陛下,他就不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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