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郅悟一直沉默,二虎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么多天了,苏将军也没来看您,他是不是没收到消息啊?”
该不会是皇帝封锁了消息,没传到苏将军的耳朵中吧。
想到这里,二虎耷拉着脑袋,有点沮丧:“如今我就指望着苏将军来救咱们出去,他要是没收到消息,那咱们就完了。”
林郅悟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苏定方虽然升了官职,但在皇帝面前的分量还不够。
想要救他,苏定方怕是无能为力。
二虎一直盯着林郅悟,见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又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心里有点抓狂。
“主子,您倒是说句话啊,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吃一辈子牢饭吧?”
吃惯了宫中的伙食,再来吃牢饭,就跟吃猪食似的,二虎瞅着林郅悟,一边佩服林郅悟处变不惊的态度,一边想念着宫里的伙食。
“要是晋阳公主没有受伤,她肯定会帮主子您说话,也绝不会让您坐牢。”二虎碎碎念:“这么多天无人来看您,晋阳公主也没来,肯定是伤势很严重,来不了。”
不然以晋阳公主和主子的关系,主子有难,她必定会伸出援助之手,救主子于危难之中。
这么多天都没来,不会是......死了吧?
二虎睁圆了眼睛,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晋阳公主这么多天都没来,该不是......伤势过重,死了吧?”
一记凌厉的眼风射了过来。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
二虎从来没见过林郅悟这么凶的模样,吓得他立刻闭紧了嘴巴。
“话真多。”林郅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
见林郅悟不罚他,二虎心下一松,小声嘟囔道:“您在晋阳公主面前,不也话多吗?也就是在其他人面前,您才不爱说话......”
关在这里好几天了,林郅悟除了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还闹腾一下,喊着“冤枉”,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呆着,每天说话不会超过十个字。
二虎跟着林郅悟,这么多天也没怎么说话,差点没把他憋疯。
这时,几个狱卒走了过来,凶巴巴地叫道:“林郅悟,有人来看你,出来吧。”
牢门被打开,二虎连忙扶起林郅悟,脸上满是欣喜的表情:“肯定是晋阳公主来了。”
闻言,林郅悟来了精神,甩开二虎的手就往牢门走。
“你站住,留在这儿。”
狱卒拦住二虎,带着林郅悟去了审讯室。
刚进入审讯室,浓烈的血腥味就冲进了林郅悟的鼻孔中。入目之处皆是刑讯工具,很多东西都是林郅悟没有见过的,上面还残留着血迹,看起来特别恐怖。
屋中间坐着一人,不是王庾,而是李世民,林郅悟眸中的期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的失望。
李世民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失望,暗自思忖:林郅悟不想见他,那是想见谁?
苏定方吗?
“你们都下去吧。”
李世民将所有人支走,看向林郅悟:“怎么,看见我你很失望?”
“哼!”
林郅悟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
看得李世民心中不悦,父亲说得对,林郅悟恃才傲物,是该好好磨一磨。
“想得如何了?”李世民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是没想好,这里的器具会帮助你的。”
林郅悟目光直视李世民,不看那些器具,冷哼道:“我看过了,手铳没有任何问题,人也不是我伤的。
“你们可以罚我顶撞陛下,但要想让我揽下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休想。”
闻言,李世民眸中闪过一丝欣赏,不为权势折腰,是条汉子。
可惜,不懂变通,与呆子无异。
这样的人,用得好,就是一大助力,用得不好,只会扯后腿。
李世民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是神童,有着别人没有的天赋,但对于大唐来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没了你,大唐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才,并不会损失什么。
“所以,千万不要过于骄傲,把自己看得太重,否则就会像现在这般,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顿了一下,李世民问他:“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林郅悟瞅着他,沉默不见李世民说话,就开了口:“我没伤人,没有错。”
他做了新的武器,其他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有错?
非但没错,他还有功劳,李渊不奖赏他也就罢了,还嫁祸他,真是无耻。
“对,你是没有伤人,但你藐视了陛下,这比你伤人更严重。”李世民点出他的错处。
“藐视?我哪里藐视陛下了?我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林郅悟坚决不承认自己藐视李渊。
果然是个呆子。
李世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跟他说:“在这个世道上,不是所有的实话都能说给人听,很多时候,你要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适应世道规则。
“还有,君王是国家的统治者,你必须心怀敬畏,不得藐视,不得违逆。
“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你就可以出去了。”
说完,李世民掏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你表兄托我带给你的,看看吧。”
关了这么久,总算收到亲人的消息,林郅悟迫不及待地接过信,拆开看了起来。
看见信的第一眼,他就愣了一下,没有想象中的满满的一页字,没有担忧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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