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正在向窦轨禀告,前院管事来到门外,大声禀道:“阿郎,刺史求见。”
“来得正好,请刺史去花厅。”
窦轨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
管家遂跟了上去,继续禀报。
而王庾刚在花厅内坐下,就看见窦府管事领着益州刺史走了进来。
她连忙起身,叉手行礼:“李某见过刺史。”
“你也在啊。”益州刺史语气淡淡,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李七郎来总管府干什么?
莫不是见他没有动作,就来向总管告状?
想到这里,益州刺史停在门口不远的位置,双眼紧紧地盯着门口。
于是,当窦轨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口时,益州刺史就迎了上去:“下官见过总管。
“启禀总管,下官有要事禀报,今日童子科榜首李庾状告郭尚书收受贿赂......”
窦轨还未坐下,益州刺史就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并且呈上状纸:“这是李七郎的诉状。”
“嗯。”窦轨轻轻地应了一声,从他手中接过状纸。
此时此刻,王庾才找到机会给窦轨见礼:“李某见过总管。”
虽然王庾乔装了一番,但以防万一,王庾还是压低了嗓音,用一种略带沙哑的声音跟窦轨说话。
窦轨看完诉状,将其放在一旁,然后看向了王庾:“这份诉状是你请人写的?”
“不,是我自己写的。”王庾如实回答。
请别人写要花钱,她现在的钱都用来建学堂了,哪有多余的闲钱去请人写诉状,当然是自己动手了。
闻言,窦轨多瞅了王庾两眼:“嗯......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文笔,当得起榜首的名号。”
赞了王庾一句,窦轨话锋一转,又问:“你可知重开童子科,榜首就不一定是你了?甚至你也有可能通不过童子科。
“若是如此,你还要告郭尚书吗?”
“告,当然要告。”王庾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道:“只要无人作弊,就算童子科重开十次百次,我也能通过童子科。”
少年郎好自信,也好大的口气。
窦轨为她的自信感到赞叹,不再说其他,而是直接问道:“你今日来找我有何事?”
闻言,王庾拿起刚才放在案上的匣子,双手奉上:“两个时辰前,有一伙歹徒闯进我府中,他们手持利刃,见人就杀。
“我府中护卫不得已自卫,在自卫过程中,有些歹徒丧了命,还有些歹徒被我府中护卫所擒获。
“之后,我命人审问了这群歹徒,他们皆说是受郭尚书指使,前来杀我灭口......”
益州刺史脸色一变,再看向王庾时,她已经将匣子打开:“这就是那些歹徒的供词,请总管过目。”
听完王庾的话后,窦轨的脸色很难看,他示意心腹侍卫把供词拿来给他看。
看完后,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郭行方这个家伙,仗着朝中有人,就嚣张跋扈。
但自从他来到益州后,在他严厉的法治手段之下,郭行方收敛了很多,明面上不敢做违法之事,对待他也毕恭毕敬。
虽然郭行方背后还是小动作不断,但是想到郭行方背后的人,又加之没有充分的证据,窦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没想到今天,郭行方趁他不在城内,居然明目张胆地私闯民宅去杀人?
还私自调动军队,真是好大的胆子。
“嘭!”
窦轨一拳锤在案上:“真是岂有此理,来人啊,去把郭行方给我带过来。”
心腹侍卫正要行动,就被人叫住了。
“且慢。”
益州刺史叫住侍卫,然后一脸惭愧地对窦轨说:“启禀总管,那个......那个......”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要说的话。
窦轨看得烦躁,喝道:“有什么话快点说,不要耽误正事。”
这一喝,声如暴雷,把益州刺史吓得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总管恕罪,下官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群蒙面人,他们把李七郎呈交的证据抢走了......”
他以额贴地,慌忙请罪:“是下官无能,没能保住证据,请总管降罪。”
窦轨望着他抖成筛子一样的身体,心中的愤怒腾然而生,抄起放在一旁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啪!”
“废物,证据都保不住,还做什么官?”
听见这话,益州刺史抖得更厉害了,顾不得背上的痛,再次请罪:“下官有罪,请总管息怒,看在下官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请总管给下官一次机会。
“下官已经派人去追证据,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证据找回来......”
“呵~”
窦轨发出一声嗤笑,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证据被抢,他们还会等着你去追回?
“早就被销毁了,蠢货。”
“啪!”
又是一鞭子。
鞭子落在益州刺史的背上,顿时就多了一道血痕。
王庾看得心惊,出声劝阻:“总管,刺史诚然办事不力,但好歹也是一州刺史,您这样动私刑,恐怕不妥吧?”
“怎么?毛还没长齐,就想教我怎么做官?”窦轨扭头看向王庾的眼神充满了杀气。
“李某不敢。”王庾垂下眼眸,不敢与他对视。
窦轨的严酷,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犹豫了一下,王庾还是决定说出来:“启禀总管,李某手中还有一份证据。”
为了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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