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府出来后,王庾对林郅悟说:“你送袁师父回府,我送张师父。”
一听让他去送那个能看穿他的袁天罡,林郅悟连忙说道:“真是不巧,我还有公事要忙,要不,我让二虎送袁道长吧。”
王庾最是了解他,一听这说词就知道他是害怕,不敢去送,心中叹了口气,便说:“算了,我去送。”
“再会。”
林郅悟迅速进入马车,吩咐车夫:“快走,快走。”
刚才在罗府,袁天罡就时不时地盯着他的脸看,那双眼睛就像是能看穿一切。
在袁天罡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就是透明的,这种感觉很不好。
袁天罡望着林郅悟的马车远去,才登上王庾的马车。
王庾先送袁天罡回府,然后才送张神医回府。
在袁天罡走后,王庾突然认真地对张神医说:“师父,我想学秘术,就是您救罗士信的那种秘术。”
“你不是说你不学吗?”张神医有点惊讶。
“那是骗林郅悟那个大傻子的。”王庾脱口而出。
张神医:“......”
那个林郅悟,确实是个大傻子。
“我不会教你的。”张神医撇开脸,不看她。
王庾没有放弃,继续说道:“师父,这么厉害的秘术,要是在您手中失传,您对得起祖师爷吗?
“再说了,这个秘术又不会害人,它是救人的东西,失传了岂不可惜?”
张神医表情松动,但嘴上强撑:“谁说它不会害人,它害的是医者。”
“但如果医者是心甘情愿地使用它并承受它带来的后果,就不算是害人。”
张神医:“......”
王庾看他神色动摇,上前握住他的手,言辞恳切:“师父,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但是我不怕。
“我想学,是因为我想救守护我的和我守护的人。
“等我学会了,师父若是有想救的人,我帮您去救,我年纪还小,减几年寿命没关系。
“从今日起,您不要再用秘术救人,好好调养身体,漫漫人生路,小庾儿年幼,还需要您......”
说着说着,王庾感伤了起来。
刚才在罗府,王庾悄悄地问过袁天罡:“张师父还有多久的寿命?”
当时袁天罡告诉她,还有五年。
以张神医的医术,他想活个百来岁完全不在话下,但因为那个秘术,他却只能活到六十多岁,实在是让人难过。
看着王庾红了眼眶,张神医眸中浮现出心疼。
最后拗不过她,张神医还是答应了:“好,我教你,正好你学过九火疗法,再学秘术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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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日,李渊几乎每天都让李建成跟在自己身边,从旁协理政事。
众臣很清楚,这是陛下在昭告世人,太子的地位稳如泰山,不可动摇。
这一日,李渊召集心腹大臣商议河北的战局,李建成就在旁边。
“自从齐王去了河北,除了首战险胜之外,后面就没有打过胜仗,河北的城池还是在叛军手中,说到底,还是齐王太年轻。”
李渊烦闷地看向众人:“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法子尽快解决河北的困局?”
裴寂试探着说:“要不给齐王安排一个擅长作战的副帅?”
这话一出口,李渊就皱起了眉头。
裴寂看见李渊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了李道玄的事情,心中一咯噔,又挽救道:“不然......就换个主帅吧。”
换主帅,倒还行。
“换谁去?”李渊又问。
裴寂看了李建成一眼,犹豫了:“这个......”
此时此刻,可能除了秦王,无人敢主动揽这个烫手山芋。
萧瑀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秦王能担当此任,不如就让秦王去讨伐刘黑闼吧。”
“是啊,陛下,秦王多次与汉东军交战,最熟悉他们的作战方式,何况秦王多次重创汉东军,他们畏惧秦王。若是让秦王去讨伐刘黑闼,必定能收复河北。”陈叔达附和萧瑀的意见。
闻言,李建成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又是秦王......
李渊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沉着脸道:“难道我大唐除了秦王,就无人能作战了吗?”
“当然不是。”陈叔达说:“只不过如今天下还处于乱世之中,未曾大定,北方的突厥、苑君璋、高开道、徐圆朗等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
“那些擅于作战的统帅各守一方,防御叛贼入侵,无法抽身。
“而秦王刚稳定了河南的局势,如今并未参加战事,又屡次重创汉东军,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陈叔达说得很有道理,但李渊就是不高兴。
裴寂最是了解李渊的心思,甭管有没有道理,他一如既往地提出反对:“秦王常年征战在外,十分辛劳,又难免受伤,如今好不容易得闲,不如就让他在府中好好调养身体,以备他日之需。”
“虽说打仗受伤在所难免,但秦王受的伤都是小伤,没有必要专门赋闲在家休养。”陈叔达嗤之以鼻。
裴寂不甘示弱:“秦王乃是皇子,身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
“裴仆射此话差矣......”
两人互不相让,争着争着就吵了起来。
李渊听得心烦,暴喝:“闭嘴,都给我退下。”
众人立刻告退。
在他们走后,李渊突然问岳郁:“你觉得谁最适合去讨伐刘黑闼?”
岳郁吓了一跳,慌忙说道:“这是军政大事,老奴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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