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歌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情绪似乎很焦虑,又有些消沉。
房间不算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很温馨。
窗帘没有完全闭合,有暖洋洋的阳光照射进来,偶尔还有微风吹入,轻拂人面,带来初夏的甜美气息。
视线里,有一张透明玻璃圆茶几,茶几上摆着两杯矿泉水,一盆长相喜人的绿皮厚叶植物。
以茶几为中心,近乎成直角地摆放着两张单人沙发。
其中一张沙发里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坐得笔直,坐姿优雅得像一只天鹅。
当然,是一只步入暮年的天鹅。
她最少已经五十岁了,头发花白,有着细细密密的皱纹。
相貌只能算是周正,并不漂亮,但是气质特别的好,恬淡,从容,自信而平静。
穿着碎花的休闲长衬衫,黑色的七分裤,脚上穿着毛茸茸的、小熊造型的拖鞋。
她始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角带着温和的、善解人意的微笑,宛如雕塑。
杜采歌立刻意识到,这又是一个梦……不,记忆碎片。
这幕场景,很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过了一会,杜采歌感到自己停下了脚步,望着那个女人,语带嘲讽:“坐着一动不动,一小时就能收入1200块。能这么轻松赚钱,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心理咨询师!”
女人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地说:“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你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你并没有提出问题,而且这也不需要回答,”女人说,“如果你对我的收费标准不满,根本就不会过来。我能理解,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开口,说出自己最核心的秘密。慢慢来,不要着急,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准备好了再开口。”
杜采歌感觉到,自己放松了许多,并且停下脚步。
过了一会,他发现自己坐到那女人对面的沙发椅中,舒服地向后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良久,杜采歌感到自己的视线下移,盯着那个女人的眼睛,心情陡然紧张起来,似乎即将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秘密。
女人微微颔首,似乎在无声地鼓励。
“陈泉老师,如果我说,我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你会觉得我疯了吗?”杜采歌听见自己问道。声音强作镇定,却还是有一丝颤抖暴露了出来。
陈泉的眼神真诚,微笑着说:“我不会怀疑你的话,因为你说的话,对于你而言,肯定是真实的。只不过,这些东西有什么现实意义,还需要我们继续去探讨。”
杜采歌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陈泉说:“你刚才想表述的,是你觉得自己体内有另一个人格么?”
杜采歌低头想了想,说:“不完全是,我觉得那只是一段很漫长的人生记忆,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和我们很相似,但细微处又有着不同的世界。那段记忆没有意识,或者说,意识正处于沉睡中,不设防地任由我去读取那些记忆。”
“当然,想读取那些记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读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陈泉的眼睛:“如果我说,其实我只是个拙劣的抄袭者。我写的那些歌,那些剧本,画的那些漫画,都是从那段人生记忆中读取出来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才华和天赋,我根本不配获得现在的名望、地位和金钱,我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你会怎么想?”
……
杜采歌震惊了。
他的震惊,似乎是一颗石头落入水池,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让记忆碎片中的情境开始扭曲,变得模糊,然后整个世界崩塌。
杜采歌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浑身冒汗,黏糊糊的。
他坐了起来,重重地喘着气,看看床头的闹钟,淡淡的荧光提示他:此时是凌晨4点12。
刚刚那究竟是一场梦,还是记忆碎片,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想要确定,很简单,只需给他的心理咨询师陈泉去一个电话就行。
可是如果……如果记忆碎片中,原主说的话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
杜采歌觉得自己快要抓住某个关键节点了。
但是现在他脑子里昏沉沉、乱哄哄的,始终缺少那破开迷雾的一道光。
他揉了揉脑袋,起身喝了杯水,继续回去睡下,想要再次回到那个记忆碎片中。
……
次日早上,杜采歌起来后,洗漱完毕,在小房间用器械健身时,还是呵欠连天。
后半晚他始终处于半睡半醒,非常警觉的状态,窗外出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刹车的声音、垃圾车的倒车警示声,都会将他惊醒。
也没能再沉入那块记忆碎片中。
到电脑桌前,搬运了一万字,他发现自己始终无法集中精神,于是放弃了,干脆给自己放一天假。
他登陆微博,发现网络上对自己的骂声奇迹般地消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人对“林可”身份的猜测。
他又看了看贴吧,慢慢才弄明白,原来昨天有音乐圈的一群大咖站出来挺他,然后警察总局的官微更新动态,还有微博以及贴吧,还有大批远光集团旗下的游戏、论坛对“林可”两个字的屏蔽。
杜采歌自己也纳闷,原主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好吧,警察总局的官微,或许纯粹是凑巧。
音乐圈的大咖,那些都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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