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梃击案闹了二十多天,流言流语闲话不断,事关太子和国本,贵妃娘娘自是深受其害,心情郁结。
如今结案,贵妃要去西山散散心,小住几天舒缓一下心情,万历自是没有意见的。
只是,贵妃这次不是自己一个人去,还要带没满周岁的小皇子一同去,这让万历有些不放心,谕旨下去叫御药局的管事太监和太医院都派人陪同,以防万一。
贵妃娘娘得知后,却没有被丈夫的细心感动,而是淡淡的和贴身侍女紫丫头道:“他哪里是关心我母子,分明是做给外人看的。“
娘娘为何如此说?
有关这桩案子的处置,万历虽从头到尾没和百官们讲过贵妃半个字,使得外人眼里皇帝仍是处处维护贵妃。
但贵妃娘娘却不这么看。
将近三十年的夫妻,贵妃很清楚丈夫的性格,她知道,如今她这个贵妃娘娘在丈夫心里的份量再不如从前了。
或许是人老了的缘故,当皇帝的丈夫现在想的更多的是他的儿孙,而非自己这个和他恩爱了一生的贵妃。
开春以后,因为足疾的原因,万历已经很少出寝殿,贵妃那里也去的极少。
夫妻之间的人伦之乐更是在几年前就有些力不从心,因而小皇子的诞生着实让万历激动了一回。
男人嘛,老来得子,雄风再现,换谁都要兴奋。
然而激动之后,事情又渐渐恢复平静,又变得波澜不惊。
每次万历到贵妃那里,更像是看望而不是“回家“,夫妻间的事更是少之又少,时间短的更是像没有发生。
哪怕贵妃娘娘的身段因为哺喂小皇子的缘故变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饱满,都要诱人,万历也始终不能恢复如当年。
贵妃娘娘也是人,虽然她已经四十好几,是有了孙儿的祖母,但年龄并没有让岁月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印记,尤其她还在这个年龄生下了幼子,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贵妃始终觉得自己是年轻的。
可是,当皇帝的丈夫却一天天的老了,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如胶似膝的宠着她,爱着她,贵妃心中的空虚和难受自是不为外人知。
这几个月,每当她一个人在寝宫里挤出多余的汁水时,脸上的神情都是哀怨的。
女人的心,最是缜密,也最是敏感。
皇帝的种种变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已经老了,也在代表着他对于“女色“的疏远,对于将来身后事的看重。
这种疏远让贵妃不再是皇帝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梃击案刚发生时万历对贵妃娘娘的怒火和质问验证了贵妃娘娘的想法。
二十多年才开的朝会上,丈夫和百官说的那两句话更是无情的击碎了贵妃娘娘心里最后的一丝幻想。
她知道,哪怕是有了潓儿,丈夫也变不回从前了。
皇帝现在表现出对她的体贴和关怀不过是因为惯性的原因,又或许是在证明自己。
因为,如果皇帝向朝臣们表示出对她贵妃娘娘的怀疑和厌恶,那不就是在说他之前二十多年的抗争是一件其可笑的事么。
一夜夫妻百日恩,贵妃有时候或许会做出一些外人看在眼里哭笑不得的蠢事,但作为女人,对自己丈夫的变化,却是外人永远也比不了的。
“娘娘,都准备好了。“郑紫轻声道。
“把潓儿抱给我,“
从宫人手里接过幼子后,贵妃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然后看似随意的问了紫丫头一句:“他知道了吧?”
“知道了。”
紫丫头说话间脸上却浮出了一丝嫣红。
“你和他是不是做过了?“贵妃似笑非笑的看着紫丫头,说话也极其直接。
“什么做过了…娘娘你不要瞎说,我哪有。“紫丫头嘴里这么说着,可脸却是越发的红了。
“你我虽是主仆,可你是我一手看着长大的,说是妹妹也好,说是女儿也好,有什么事你能瞒得过我?“
贵妃娘娘很是认真的看着紫丫头。如果不是紫丫头自己不愿意出嫁,她也早已是孩子的母亲了。
“娘娘,我…真没有。“紫丫头叫娘娘看的不好意思,声音也越发的低。
“哼,还骗我,你要没有怎么脸红的这么厉害?…我可是过来人,你是不是要我找个女官来给你验验身子?“贵妃娘娘故意吓唬道。
“娘娘,别!“
紫丫头就跟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真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贵妃娘娘好笑。
“只是,只是,“
紫丫头真是难以启齿,她虽然也三十岁的人了,可男女那种事她又哪里好意思说。
“快说,不然就叫人给你验身子。“贵妃娘娘憋着笑。
紫丫头慌了,苦着脸道:“娘娘,你别叫人给我验…我只是叫他摸了摸,可没破了身。”说完,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是摸了摸?”贵妃觉得稀奇了,羊入虎口,那小子能憋着不破了紫丫头身子?
“真的。”
紫丫头点了点头。
“怪事了,好了,有没有我也没怪你,你这么大人了真是有了我也替你欢喜…“
贵妃娘娘微微一笑,拉着紫丫头抱着潓儿迈出了寝宫。殿外,太监和宫人们早就候着了。
“娘娘!“
崔文升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
贵妃看了他一眼,微哼一声,崔文升一声赶紧传令出宫。
东厂再次承担了贵妃娘娘出行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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