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还不走?”握刀年轻人脸上挂着笑容,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刘公子,一点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
刘公子捧着那块铁牌,直觉烫手的很。身为官宦子弟,厂卫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可是极度吓人的存在。不说是他了,便是他爹,也对锦衣卫畏之如虎。
屋里那位公子哥压根就没看外面,只在那夹着菜吃。倒是边上的燕瘦姑娘吓得脸色发白,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来了锦衣卫呢。
是锦衣卫么?
良臣努力睁大眼睛想看看这锦衣卫长什么模样,可估摸酒真多了,后劲上来,头大,有点犯迷糊,看人都有点重影了。
刘公子身后一个家丁多长了个心眼,低声问道:“公子,真的还是假的,莫要叫这小子给唬了。”
被这么一提醒,刘公子醒悟过来,将铁牌递给那家丁,问他是真是假。
“小的看不出。”
那家丁原先是卫所的兵,对军牌有些了解,可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却是不识这铁牌真假。
另一个家丁想到什么,忙低声道:“公子,听说锦衣卫都是绣春刀,这小子拿着的可不像。”
“嗯?”
刘公子朝那握刀年轻人手边看去,发现拿的果然不是绣春刀,而是一把比腰刀要长些,还要窄些的刀。
他识不出这刀叫什么,倘若良臣还清醒,当能看出这是把倭刀。
尔今军中喜用倭刀的武官,不外乎两种人,一是戚家军旧部,二是参加过援朝之役的将领。
这两种人所得武刀,皆为缴获而来。一取自嘉靖年间的倭寇,二取自入朝作战的倭军。
这家伙是个冒牌货!
刘公子心宽了,锦衣卫的标配绣春刀都没有,分明就是咸鱼装大爷。
再说,他也没听他爹说过最近府城有缇骑过来。
如此一来,刘公子更是笃定了,真是厂卫的人,他怕。可这假的,有什么好怕的。
“你好大的胆子,敢冒充亲军!”刘公子将那年轻人的腰牌随手扔在地上。
握刀年轻人愣了下,刚想开口,屋里那公子哥却笑了起来:“早跟你说了,你这刀不合身份,你偏不听,你看,现在人家不信你了。”
握刀年轻人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我爱用什么刀是我的事,不劳小舅爷操心。”
公子哥摆摆手:“不要我操心,那这事,你给解决了吧。记住,别闹出太大动静来,叫我姐知道了,又得禁我足了。”
“还不怪你自己?”握刀年轻人没好气的说道,“在家呆着不挺好,有吃有喝的,你非要逞能,下什么江南…出来就出来,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事情完了就回去,你倒好,一大早就偷溜出来。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是存心叫我们吃挂落么?”
公子哥撇了撇嘴:“我不是闲着没事干么。”
握刀年轻人眉头一挑:“没事干就来这种地方?”
公子哥愣了下,嘟囔道:“这种地方也没什么不好啊,人家开店,我来光顾,又不是不给钱,有什么好说的。”
“这倒也是。”握刀年轻人点了点头,小舅爷这话,公道。
“对对对,不给钱叫流氓,给了钱叫上帝。”
良臣说着就要起身,别说,刚才酒劲没上来,他倒是清醒,知道不能惹事,这会酒劲上来了,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
“那谁,楼里的姑娘多的是,你别老盯着我们手头的啊。给我个面子,今儿飘柔姑娘得个空,不伺候你了,行不行?”摇摇晃晃的,要不是人飘柔姑娘扶着,良臣指不定就能摔倒。
这也是太过目空一切了,总以为前世自己能喝七两,今世这酒烈度不够,敞开了喝,哪曾想后劲如此足。就跟那黄酒似的,喝的时候当饮料,完事能叫你五脏六肺都能呕出来。
“给你面子,你谁啊?”
一个儒童也跳出来说要自个给面子,刘公子恨不得扇他两耳光。这他娘的也忒往脸上贴金了。
良臣打了个酒嗝,把嘴角口水一抹,憨笑起来:“在下魏良臣,今科府试甲等第一,怎么样,就凭这,给个面子不亏吧?”
闻言,边上公子哥和外面那握刀青年都是一愣:这小子这么厉害?
刘公子也是一怔,待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上前就去踹魏良臣:“小王八蛋,今儿府试刚结束,榜都没放,你他娘的就甲等第一了?”
“不用等放榜,我不拿第一谁拿第一?”良臣酒醉,走路都打晃了,哪有本事避开刘公子这一脚。
“小心!”
边上公子哥一惊,可离的远,已是来不及去拉良臣。
“没事,有我呢。”
屋外那握刀青年已经出手,一个箭步挡在了刘公子面前,然后回手一个刀鞘,将他劈倒在地。
“敢打我!”
刘公子这下被劈得够呛,不仅脑门子被敲好大个包,屁股也摔得疼,就跟裂了似的,菊花那就跟拿针捅了般。
“打,给我狠狠打!”
再不叫家丁动手,刘公子也枉称刘公子了。
主人发话了,众家丁立时呐喊一声冲了上去。
宋妈妈和过道里一众姑娘见打起来了,吓的哇哇大叫。
“别打架啊,大家都是出来寻乐子的,至..至于么?….不要打了,打输了得找郎中,打赢了还得做牢赔钱,不…不划算啊…”
良臣酒有点醒了,意识到自己怕是陷入一场群架中,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可刘公子的家丁们已然冲上来,幸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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