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离身穿素洁长裙,和苏阳并肩走在杭州的西湖边上。
许久没有单独陪着孙离,现在苏阳左右无事,专门和孙离两人走了出来,陪着孙离在杭州城里面游逛。
长久以来多在阴曹地府的孙离,此时走在外面,看着宽阔的西湖,浩渺的水面,长长出了一口气,颇有些心旷神怡之感。
“我们一起乘船?”
苏阳对孙离说道。
“我立了不少人,大多数都在这里凑个热闹,而听两人口音,其中一人说话是杭州口音,而另外一人说话,则明显是外地口音,两个人就因为鹅的归属,争论不休。
“这些鹅里面,有我的十三只!我敢赌咒发誓!”
“胡说,这些鹅里面,我的才是十三只!我也敢赌咒发誓!”
两个人争吵叫道。
“我的是十三只!”
“十三只是我的!”
两个人就在这个问题上面顶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苏阳干脆问询旁边卖茶水的店家,这店家一直都在这里,应该是看清楚了情况。
店家听到苏阳询问,说道:“是这边两个客官,都是赶着鹅要往杭州城里面去卖,来到这边,两个人就坐在这里喝了茶,喝完茶后,那边李庄的张客官就赶着鹅要走,这边张庄的李客官就把他给拦下,原来是他们两个的鹅聚在了一起,这李庄的张客官就给张庄的李客官道歉,说是一时疏忽了,要在这里面挑出来十三个鹅,张庄的李客官就说自己的是十三个鹅,李庄的张客官是八只鹅,两个人就在这里争了起来了。”
张庄的姓李。
李庄的姓张。
两个人的鹅跑到了一起,这群鹅一共有二十一个,两个人都说自己的鹅是十三个,现在混在一起,长得也都一样,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你没看清楚谁的鹅多?”
苏阳问店家道。
“这您说的……我在这里卖茶水,来来回回这么多的客人,我的眼睛都放在这些客人的身上,看着他们谁穿绸子,谁穿麻子,谁看起来有钱,谁看起来没钱,谁嘴唇干燥,谁嘴唇湿润,谁闲情独步,想要往这里来,谁急匆匆,瞻前顾后,我这哪里能注意这里的鹅啊,我是依稀记得有两群鹅,但是当时我都看着陕西来的富商,去给他攀交情,讨一点赏,哪里注意到这张庄的李客官,李庄的张客官两个人的鹅聚在一起了呢,就算它们一个吃青草长大,一个吃粮食长大,我也分不出来啊……”
店家说起这话,滔滔不绝。
“好了好了。”
苏阳止住店家,说道:“一句话的事,你也太能啰嗦了。”
传说朱元璋在审阅奏折的时候,有人水了一万字没有进入主题,被朱元璋抽了一顿,苏阳感觉和这差不多。
“你们两个别吵了!”
苏阳叫道:“我给你们分鹅!既然你们说不清楚,就让鹅上堂来说个清楚!”
苏阳这话喊出来后,正在吵闹的李,张二人一并收声,看到苏阳坐在茶摊上面,让人将茶摊上面的东西都给清掉,目光看向了一旁也在看热闹的书生,叫道:“把你们的笔墨纸砚借我一用。”
这群书生是在这里等船离开,听到苏阳的话,彼此对望,最先一个人将箱笼放下,在里面取出笔墨纸砚,放在了桌上。
“多谢。”
苏阳看书生说道,顺便问一句:“贵姓?”
“免贵姓宁。”
书生答道,然后自然就走到人群这边,来这里看热闹。
孙离就在一旁,看到苏阳这般模样,像是在茶摊上面当一个县老爷,不由捂嘴轻笑,她也知道,今日苏阳如此,是为了让她看热闹,逗她开心。
“您要审鹅,这鹅可不会说人话,莫非您会说鹅话……”
茶摊老板看着苏阳,连忙问道。
“公堂之上保持肃静!”
苏阳一拍桌子,这当官的模样摆的十足,叫道:“姓李的,姓张的,你们两个把这二十一个鹅全都给我押上来……”又对人群中的众人叫道:“谁能帮闲,来扮个差役,过来把这些鹅一个一个的按住。”
大乾从来就不缺乏凑热闹的人,听到这话,立刻就有不少人站了出来,将这些鹅一个一个的押着,就像是差役押犯人一样,把这些鹅给按在地上,让它们嘎嘎作响,急的屎尿齐流。
“姓李的,你家的鹅吃的是青草还是谷米?”
苏阳问道。
张庄姓李的人走上前来,对苏阳说道:“我家的鹅吃的是青草。”
“哦……”
苏阳点点头,看向李庄姓张的,说道:“你家的鹅吃的谷米?”
李庄姓张的说道:“对对,我家的粮食有些闲余,已经放在家里好几年了,就索性养了一批鹅,今年我赶了十三只来到这里售卖,喝了一碗茶,也没有细数,就赶着鹅要走,随后这兄弟就赶上来,我一看有错,连忙就要把鹅给他,谁知这兄弟反口就说他的是十三个。”
苏阳点点头,说道:“你所说的不差,那一只,那一只,还有那一只……”
苏阳坐在上面,将鹅一一的指派出来,在这二十一个鹅里面分出来了十三个,说道:“这些都是你的,你过来签字画押认领吧。”
这李庄姓张的听苏阳一说,倍感惊异,看向苏阳指派的鹅,岔毛的,崴脚的……分毫不错。
“不对!这不公平!”
张庄姓李的叫道:“你说审问鹅,鹅又没有招供,你凭什么说鹅是他的?”
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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