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平旦!
白昼将临,荀少彧身着黑衫,腰悬挂佩,静静的站在石桥之上,遥遥远眺着天光,驻足许久。
“一日,一年!”
这是荀少彧,油然而生的感慨。
在大魏世界,匆匆挣扎求存,仿佛一场大梦般,醒来的很不真实。
大魏的三个月,在主世界,只是过去三个时辰。
‘天上人间’般的交错感,不外如是!
固然在大魏世界,有着方父等亲人的关怀,让他享受着久违的亲情。
但大魏世界,凶险程度,远远超出主世界的范畴。
那是真正‘人吃人’的世界,真正意义上的‘人吃人’。胡人百余载的肆虐,早就让大魏世界,习气民风,也整个变得不正常起来。
大魏世界的百姓黔首,就似风雨中的一根篙草,毫不起眼,任意宰杀。而百姓黔首们,则是坚韧生存,默默忍受。
纵然大魏世界在武力上,逊色主世界不知多少,但其在残酷上,却让荀少彧,有着莫名的震撼。
正是因为这些震撼,才让荀少彧迅速摒弃了,心中无用的软弱,变得真正的狠戾。
这三个月,是一场蜕变,一场自心灵内外的蜕变。
要想稳,就要狠!
以往荀少彧,或许只是‘胆小谨慎’,为求自保的弱势者。
但现今之荀少彧,却是一头正在收敛獠牙,闭目小憩的幼兽,磨牙吮血,内敛凶恶。
“呵……”
荀少彧遥遥远望,那一轮渐渐浮出的大日,咧着嘴笑了一声。
心有猛虎,将要出柙,不知谁人,才是这头恶虎的祭品!
…………
西厢房!
内侍,婢女之居所!
称之为‘房’,但实际上数十间阁楼建筑,连成一片。
而这当中,装饰最精美,布局最精致的一间阁楼,则是绿珠的闺房。身为荀少彧的贴身侍女,绿珠的地位,是极为特殊的,在披香阁,可谓是独守恩宠。
荀少彧踏入这间阁楼的时候,正看见香榻上,绿珠正眼圈泛着淡红,娴静的半座在榻上。
看着荀少彧,绿珠默然颔首,不言不语,香肩微微颤抖,似乎垂泣。
“哎呦……我的珠儿,这是怎么了?”
荀少彧嘴角含笑,上前几步,坐上香榻。轻轻搂过香肩,把俏婢揽入怀中,手指抚过脸颊泪痕,食指将泪珠拭去。
“垂泪了?”
这俏丽美婢,纵然荀少彧,亦没有绝对把握,确定是否是出自那位嫡母的手笔。
但在寻常时候,他还真是将这美婢,宠溺到了骨子里。
想要骗过其他人,就要先骗过自己。
只是他,现今也不过十一岁,尚差八个月,才满十二岁。
对于武人来说,正是养精蓄元的关键时刻。
故老相传,炼武之道,最重精元饱满,才是踏入,练就圆满之躯的终南捷径。
十二岁以前,与十二岁以后,童身的失去与否,完全是两个概念。
为了练就圆满之躯,在未来武道之路上,畅通些许,荀少彧也只是动一些手足之乐罢了。
当然,纵然如此也会让他,在荀氏公室中,风评不佳,乃至留下贪恋美色的印象。
但这对于,一位‘胸无大志’的庶子来说,这种名声,却恰恰是他需要的‘保护色’。只是在保留‘童身’上,荀少彧要稍稍耗费些心思。
“再哭,可就不漂亮了,让我看看……”
“谁敢让珠儿不开心,就是让公子我不开心……恩……”
他俯身,轻轻将绿珠俏脸上的泪痕吻去,淡淡的暧昧氛围,让绿珠不由扭动着娇躯,似乎想要摆脱荀少彧靠近时,喷出的鼻息。
“公子,就会哄人家开心。”
“哼……”俏婢娇吟一声,娇躯似乎火热。
荀少彧轻声在绿珠耳畔,温柔细语,不一会儿,就让绿珠破涕而笑。
还好,作为‘老司机’的天赋本能,‘某京热’的手法,几句话的功夫,本色演出下,让绿珠越发羞涩,渐渐忘却几个时辰的冷落。
“公子……”
软糯的娇嗔,俏脸上愈发晕红,绿珠依偎在荀少彧的怀中,娇嫩白皙的脸庞,带着抹甜甜的笑意。
“真是的,谁敢让我的珠儿垂泪,让公子我,都开始心痛起来!”
荀少彧搂着美婢,深深的嗅着,婀娜娇躯上的淡淡清香。
“珠儿……”
绿珠柔嫩小手,捏着香拳,轻轻的拍打着荀少彧的肩膀,微微露出娇羞,那一丝丝红霞,几乎要蔓延至耳根。
这闺房间乐趣,让荀少彧的心,微微放下,也沉浸在这闺房之乐当中。
少男少女间的耳鬓厮磨,虽未真的床塌及地,但却犹有三分趣味!
…………
烨庭,凤鸾阁!
荀少彧一脸平静,默默的站在阁亭,一丝也没有在披香阁时,那一种怜香惜玉。
身躯悄然紧绷,这些内侍不自然瞥过的目光中,让他感到了深沉的压力。
不客气的说,若非他出身高贵,有着文侯血脉。这些内侍,任意一位,都有着吊打他的武力。
这两侧内侍,看似神色木然,垂目低敛,只是行将就木。但眸间开阖闪烁的精芒,仍旧显示着,这些内侍的不简单。
大殷以武立国,武道之盛,超乎想象。
一些奠基武学,在帝庭纵容下,任意传播。几乎山野村夫,乡间老农,也会上几式拳法武学。
而吕国传承八百载基业,底蕴虽不及开国诸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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