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白平日里是不管营务的,只是带着他那三百亲军一味荒唐胡闹,真若计较起来,能严奉他号令的,也就只有裴氏一族送与他的百多家将。
方才战阵上损伤最重的也是裴家子弟,现在能战的算上裴山仅有三十二人。
这些年轻人一人备了双马,带了干粮腊肉,绕了个小弯之后,由东向西南斜插下去,直奔四百里外的浴仙湾。
司马白不会料到,他一生命运就此改变。
浴仙湾是辽东郡西面海岸的一个小海湾,地处偏远,水浅礁多航不得大船,渔获又贫,是以人烟稀少。左近只有一个小渔村,十来户人家世代居于此地,纵使辽东土长之人,怕也不会在意到这个小地方。
但事情总有例外,司马白和裴山偏偏就来过这个小渔村。司马白起了来,神色凝重又带着兴奋,一边盯着林外,一边冲裴山比划了几下。这是围猎时惯用的手势,意思是猎物正要进栏,弟兄们仔细照应,别惊了猎物。
裴山不知司马白抽的什么风,待要质询,却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任由清冷晨风朝喉咙里灌去。
只见西边小道上,寥寥几骑,踉踉跄跄由北而来,正朝村口而去。距离很远,自然看不清来人样貌,但其间一人,裴山纵然眼神不好,却也准准的认了出来,那身形轮廓,不是吃里扒外的小杂碎封二,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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