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派的掌门和四位长老,唐悟、孙净、朱越、沙武、白旭,也是曾经一起修炼的师兄弟。其中唐悟和孙净同一批拜入师门,朱越是年轻时玩够了才来雷劫山修行,沙武就在山脚下出生,土生土长。白旭有点特殊的经历,是在外流浪多年后,来到这里安顿下来的。
五个师兄弟,有着不同的身世、性格、际遇,但在最后的关头,他们又聚在了一起。
“师兄,”四长老白旭说,“门内的弟子已经全部撤走,位于山脚的村子的村民,也都让他们去避难了。”
“嗯。”
唐悟看着另外四位陪伴他走过岁月的师弟,释然地笑了一笑。
“不好意思了,最后还得麻烦你们老四位,陪师兄走完这一程。”
“说什么呢师兄,”性子直爽的沙武不满地摆摆手,“都这把年纪了,还扯这些虚头八脑的干啥,别煽情。”
“是啊师兄,”朱越总是心态最好的那个,“我这辈子,美人美酒美食都消受了,还教出了那么好的徒弟,无憾。”
“我倒是有点遗憾,都最后了,傅款那小子还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白旭想起这个徒弟就气得咬牙。
孙净捋着乱糟糟的胡须,爽朗地笑:“不碍事,反正不管在哪儿,傅白总会罩着他的师弟们,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四位长老各自说了两句,又都安静下来,齐齐望向大师兄唐悟。
唐悟的视线转了一周,细细地扫过每一位师弟的脸。
“无酒践行,终是一憾,”这是唐悟最后可惜的事,但他很快又转变了语气,“不多说了,四位师弟,各自珍重。”
“珍重。”
四位长老摊开攥紧的手掌,在掌心躺着一枚指甲大的药丸。这枚药丸能在短时间内十倍提升功力,但相应地,也会迅速消耗生命。
他们服下了药丸,抱剑对掌门行了一礼,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各自去了东南西北四方位镇守。
他们将迎接即将到来的结局。
唐悟在师弟们离开后,也曲腿盘坐下来。他整了整衣摆,把每一道褶皱抻平,这些细节做得一丝不苟。打理好自身后,唐悟双手捏了个诀,嘴里开始念出一长串复杂的古语。
伴随着古语的远扬,渐渐地,在雷劫山的三座最高的山峰,慢慢地浮现出三个相同大小的雷纹法阵。
这三个法阵会逐渐融合到一起,最后形成一个最大的阵,这便是雷劫山世代流传下来,只能由掌门开启的守山大阵。
一旦此阵开启,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把它关闭。
二长老朱越来到东边的方位,他不知道其他师兄师弟是否已经到位,方才那一面已是诀别。
守山大阵开启后,风云巨变,原本应该是晴朗的天气,此时却阴云密布,还有隐隐的雷声。
朱越抬头望了望天色,没有一丝阳光能透射进来。他咂咂嘴巴,觉得口干,很想喝酒。
紧张吗?
倒也并不。
朱越年轻的时候fēng_liú过放浪过,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四处结仇。无数次被仇家追杀,无数次死里逃生。他不觉得可怕,只觉得刺激。
后来是怎么安顿下来了呢?
大概是偶然路过雷劫山,遇到了雷劫派的弟子。雷劫山,真是一片世外桃源。连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是随性自在,逍遥无忧的。朱越那时候年满二十五,照理说也不是什么看破红尘的年纪,但他就是觉得雷劫山这块很好,是他的归宿了。
于是他拜入师门,成为雷劫派弟子。
后来许多同辈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他们都有了自己的人生,离开门派。最后剩下的就是他们这五个老的,和一茬又一茬鲜嫩青涩的面孔。
“年纪大了,容易回忆起过去的故事,没怠慢了你吧。”
朱越的视线下移,直视前方。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
骨杖黑袍,奇异的四肢,枯瘦的身形。
是黄泉左使邱冉。
邱冉的半张脸藏在帽檐底下,只露出下半张脸。在他苍白的面容上,缓慢地咧开一个妖异的笑。
南面。
三长老沙武也已经就位了。
沙武说着不煽情,其实是最感伤的一个。高壮的汉子拄着重剑,用手指悄悄揩了一揩眼角,叹了一声气。
作为土生土长的雷劫山人,沙武算是对这一带感情最深厚的了,这里就是他的故乡。他在山脚的村子里出生,爹娘养不起,就把他送上了山。那时候唐悟和孙净已经拜入师门,沙武只是小孩子,上一任掌门没有急着让他入门派,而是让他和同龄的孩子们一起吃住一起玩。
等朱越上山拜师之后,沙武才刚刚成年。那时他已经决定要修炼了。
他天分不高,可以说在全门派都排倒数。但沙武十分勤奋。雷劫派在傅白研究出雷劫剑法之前,并没有一套一脉相承的剑法,练剑全靠自己悟。沙武是跪求当时门内一位师兄教了他一套剑法,后来又经过自己多年的钻研改进,才有了今天的流沙剑。
这套流沙剑法,沙武又把他传给了自己唯一的真传弟子。
他是门内最晚收徒的,因为他自认实力不中用,不想误人子弟。后来有掌门的劝说,以及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积累的信心,沙武这才收了傅寨这个徒弟。
傅白顶多算是挂名徒弟。他天分高,反过来教三长老还绰绰有余,拜师无非是走个形式。
真正的徒弟,也只有傅寨一人。
他是雷劫派三长老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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