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计划的对错与价值,暂且不去讨论。
至少他们现在不能走。
这一走,不单是耗费大量现有资源,置全人类于起来。
这一次,二人齐至,以华系亚历史最高规格军葬,为张赤远送行。
现场,陈不饿亲自抬棺,徐晓红登台讲话。
蔚蓝的军葬仪式并不是统一的,华系亚方面军的军葬程序,既没有牧师宣读祷词,也没有和尚道士,同时没有鸣枪礼。
“我与赤远相识,记得有二十多年了。那时候他才二十出头,武力、胆识和才能都有,但是缺点也多,贪功好胜,一次终于闯祸,被报到我和老陈这里。
那次,老陈追着他,从书桌前,一直打到军帐门口。
退到帐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间站住不跑了,说:‘军团长你给个面子,别给我打飞出去,让兄弟们看见,我以后可是要当军长了。’
后来,他就成了我华系亚,唯一目击军团,第四军军长。”
徐晓红说的其实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悼词。他说着,下面的人安静听着,十一具灵柩就这样停在扶灵人的肩膀上。
“……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人生来就该去一个生死的战场,只是有些人去了。其实也没有谁,真就愿意隐姓埋名,远离父母妻儿……
“那么大个大尖母舰,我不信,他们判断不了里头有多少敌人,去了有多少艰难、危险。可是,他们还是埋头冲进去了。”
军令如山?!
华系亚的这个军令,是我下的。
……对不起。”
徐晓红早年是文人出身,骨子里的文人气息,在这一刻特殊的氛围下,还是不合时宜的发作了,这句对不起放在他的身份来说,本身大概并不合适。
说完,老人低头,面向遇难将士亲属一侧,深深欠身。
他无法向自己的战士道歉。因为那是军令。
但是,他自认应该向战士的亲人道歉,因为正是他的命令,让他们的父亲或儿子,兄长或亲弟,为一丝渺茫的希望,去赴死而战。
因着一句对不起,一低头。
那一片区域,眼泪再次决堤。哭声低低地响起来。妈妈哭泣中把孩子揽在身前,老人们的身体晃动……
这一幕,四周围不论战士还是群众,都已经动容。韩青禹也不例外,他看着眼睛酸涩了一下,强行忍住了。
因为据说,那个家伙是从不流泪的。
韩青禹为了忍泪,走神了一下,再回过神时,台上徐晓红的讲话已至尾声。
“众所周知,蔚蓝将士凡参加天顶一役者,在奔赴战场之前,都留有遗书。赤远因为自身级别太高,怕暴露隐秘,遗书一直由拒绝者方面保存。
我今早去取了回来。
征得张夫人同意,在这里,念与天下所有蔚蓝将士家属听。”
褐色的信封在手上展开……
徐晓红抬头,眼眶已红,尽力稳着声音念道:
“星河啊,爸爸要去打仗了,打怪物……去他娘的,要是你能看到这封信,大概爸爸最后没能回来,以后也看不到你长大了。
这一生,很高兴能当你的父亲,很荣幸能做你的英雄。”
“错了,是超人。爸爸这突然有些不放心你啊,我猜你读书一定是读不过你妈小姐妹家的那个燕儿的,这样她肯定要骂你。
这样,你也不用刻苦用功,因为用功也没用。
往后你只需要记得,多带燕儿一起玩耍。要舍得,把爸爸给你买的游戏机和玩具都送她,知道吗?
只要把她拖下来,你就稳了。”
“至于打架方面。要是同龄人打不过,你就练练,再去打他第二次,要还是打不过,你就忍着吧。
但要是比你大的,或成群结队的人欺负你。你叫人啊,爸爸这边部下都是蔚蓝军人,去帮你打架怕不合适。
你去找一个叫做韩青禹的人。
对的,就这个名字,你记住了,他欠你老爸人情,你以后有事解决不了都找他。
包括带他去学校帮你打架。”
张赤远写给儿子张星河的遗言藏了沉重,充满趣味,人们听着,试着去想象他到底是在怎样一种状态下,写下这些话。
低低的笑声起来,笑着笑着,又多少人的眼泪终于流下来,多少人的眼泪停在眼眶里……
与此同时,徐晓红并没有停下里。
“这些年一直辛苦你了,云妹,我的妻子。
既然这封信到了你面前……今后的日子,怕还要继续辛苦你。辛苦你坚强忍耐,照顾吾儿,尤其吾妻。
唉。”
最后两句,是张赤远写给妻子的遗言,在笑和泪里,突然砸下来。
只短短两句遗言,或许他写不下去。
何云轻当场没能扛住,背身嘶哑大哭。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再扛不住,就连韩青禹强忍的情绪,也在一瞬间崩塌,双眼泛红噙泪。
徐晓红在台上也缓了十几秒,仰天闭目,沉痛忍耐。
倾盆的大雨,在这一刻,陡然落下来。
蔚蓝的工作人员连忙上前,给孩子们和烈士亲属打上雨伞。
除此之外每个人都站在雨里,任雨水打击,很快全身湿透。
“开山!”终于,最后告别的时候还是到了,徐晓红开口,说出了那两个字。
话是用说的,声音不大,但是穿透雨幕,直达每一个人。
“轰!”一瞬间,下方上千第四军将士所列方阵轰隆炸响。
“颂颂颂……”连片,连线,一千道装置蓝光连绵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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