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凔早几日已得知李阿牛受伤的事儿,本想去探望,却吃了闭门羹。守着的人说刺客还没查出来,不见任何人。昨日听说归家了,去了也没瞧着。好在他那位把兄弟在,说是伤势已无大碍,便留了话叫今日过来一聚。
他府上没怎么用下人,日常琐事大多要自个儿东西,今日既有客,少不得活计稳,又被抓着飞起,往后急退丈余方落地站稳。
苏远蘅抬头一看,薛凌已经抓着从苏府带着的那柄短剑,想是要吃了自己。要不是刚刚屠易抓着自个儿闪的快,这会有命没命难说。气到本来面目都露了出来,道:“你发的什么疯。”
那边苏凔也站了起来,焦急道:“这是怎么了。”
薛凌暗恨今日那柄软剑没带,平意果然是短了,不然这狗刚才脖子能少一半。她对苏远蘅自然没什么怨恨,就算不能把酒言欢,好歹犯不上动刀动枪。只是刚刚两人说完话后,她随意看了眼苏远蘅身边的人。
一看不得了,妈的,这个人她见过,虽然就一面之缘。但脸上那道刀疤可不是谁脸上都能瞧的着。宁城,羊汤,搭伙的七八个客商,跑冬的,薛弋寒该早些死。
她在宁城遇到的那几个人,怎么会跟着苏远蘅?那是苏家的人?
人一气,脑子就想不了太多东西,只是手动的飞快。平意立马就削了上去。若无这个人说那句话,也许,自己当时就不至于过平城而不入,不会去偷安城粮草,一切都不会发生。薛凌不后悔,但她容不得别人在背后算计自己。
加之最近她算计了别人太多,对巧合只说半点也不信。既然这个人跟着苏远蘅,那一定是苏家的人,当初大概也是苏姈如安排的,一切事情都是苏家在背后捣鬼,亏得苏远蘅还敢半夜来自己面前哭丧。
薛凌捏了捏平意,道:“发的什么疯?看不出来我想你死吗”?说完再次起身而上。她是真的要苏远蘅死,不管他当时知不知情。但苏姈如就这么一个儿子,唯有让苏远蘅死了,才能让她痛不欲生。唯有苏姈如痛不欲生,薛凌才能稍微快活些。
苏远蘅只略会些拳脚,今日来苏凔处也没多带人,亏得屠易在侧。此人是与羯族通商结识的,说起来,刚开始还不怎么愉快。苏家刚开始为了一点个人目的,控制了大多商人暂缓与羯人做生意。没想到屠易一行人不给面子,苏远蘅过去处理时,双方不打不相识。后来,屠易干脆就跟着苏家做事了。
薛凌发现这个刀疤汉子竟然身手不错,且他用的是一柄大刀。几乎是压着平意不放,纵自己有千般巧劲,皆不敌这一力。越发的气愤,偏偏又一时半会又拿不下他。然后要善罢甘休也做不到,她今日非要让苏远蘅留下点什么在这,手脚也行。
两人正纠缠着,李阿牛已经收拾完了鱼从后头钻出来出来,一看薛凌与人动手,当下把鱼丢在地上冲了过来。苏凔在一旁干着急,却不敢上前将几人分开。
李阿牛功夫明显是不如屠易的,但他只要稍微招架一下那把刀,薛凌就足够应付了。果然屠易渐落下风,一个没注意,脸上原刀疤处又添了一道,他躲的也快,破皮不深,加之陈年旧疤,没多少血,就那么一串红珠子挂在脸上。
奇怪的是,屠易抹了一把,就低头看着指尖血不说话,似乎很不能接受。
薛凌将李阿牛扯到身后,拿着平意站定没说话,但脸上神色明晃晃的表示,要是这狗还敢上来,她就一起杀了。
苏凔冲上来站在几人中间,焦急道:“有什么事好好说,没准都是误会。”
苏远蘅见苏凔站过来,稍微放了点心。他是知道薛凌与苏凔渊源的,就算再疯,应该不会把苏凔也砍了。
李阿牛提着手里剑,低声问了一句薛凌“这是怎么了”。他完全搞不清发生了啥,只是进来就看见俩人在打架,都没顾上谁吃亏。他也是见过苏远蘅几次的,没看出来是个这样的杂碎,光天化日让手底下人欺负一小姐。
这时候屠易才抬起来头来,盯着薛凌,貌若不可置信,又很愤恨的样子。
薛凌也奇怪了起来,这人似乎很恨自己,还带点不相信。但好像除了那一面,几乎可以肯定俩人是绝对没见过的,哪来的恨,又不相信什么,难道是不能接受又被人划了一次脸?
苏远蘅看薛凌没动作,打算今日先避一避,反正在苏府的时候,没少见薛凌发疯,发完也就好了。于是伸手去拉屠易道:“罢了,屠兄,我们先回吧,我与这位齐小姐有些误会。”
屠易甩开苏远蘅,慢慢将刀指向薛凌,道:“是齐小姐么,当年宋家劫囚案,跟你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出了李阿牛,在场之人皆是一惊。苏远蘅冲薛凌使了个眼色,暗示先别动,自己拉着屠易道:“屠兄在说什么,什么劫囚案,你以前不曾与我讲过。”
屠易却动也不动,死死盯着薛凌道:“三年前,叛党宋柏一家满门抄斩,其子宋沧在去往刑场的路上被人劫走,自此下落不明。齐小姐可知道这件事?”
薛凌面不改色道:“不知”。她与苏远蘅皆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会尚能镇定自若。苏凔已经吓的快要站不住。他自认为薛凌当初没有获罪,苏家也不过是暗地里送走了自己,早就没了证据,唯有他还是朝廷钦犯,一旦被人认出来必死无疑。
好在屠易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薛凌身上,根本没注意旁人,听道薛凌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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