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自家的饭店,但从开业到现在鞠灵极少晚上来这边。一来是她自己不喜欢这种热闹,二来也是鞠文启他们怕影响她学习不大乐意她来。
今儿她在饭店里待着,好些人都觉得稀奇,过来跟她没话找话说。
搁以前,她都不好意思的笑笑假装自己不善于应付这样的局面,今天她倒是大方,谁来说话她都能跟人家聊。于是,不多一会儿就有一撮人围在她周围聊起来。
聊的都是她在外边上学的事儿,所以围过来的不光是女人,还有不少去过几趟县城就觉得自己比别人知道的多比别人有眼界的大男人。
又过一会儿鞠文启也端着茶壶凑过来,乐乐呵呵的加入到群聊之中。
一个男人略微有些谄媚的说道:“三叔,要说咱屯子谁最有远见,那绝对是你啊。当初你送敏敏出去学手艺屯子里多少人背后说你瞎嘚瑟,后来你又送灵灵出去上学,屯子里还有人说你想不开,给姑娘花这么多钱都是白瞎。现在谁还敢这么说?三叔你才最聪明,仨姑娘都出去了,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鞠文启笑的见牙不见眼。
鞠灵就在鞠文启笑的最开心的时候开口说道:“哪儿啊,我们家最有远见最聪明的人是我妈,送大姐二姐出去学手艺送我出去上学是我爸我妈商量出来的,花的钱都是我妈赚的,要是没有我妈都白扯。”
鞠文启:...
尴尬的要死。
跟鞠文启一样尴尬的是之前说话的男人,他还不死心,又挑起一个话头。
他道:“三叔,咱屯我谁都不佩服就佩服你,有魄力。当初大队卖学校房场我们都以为根本卖不出去,谁家没房子住啊要花钱买这老大的地方,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没成想你买下来了,还开了饭店,就这魄力这头脑,我是拍马也撵不上啊。”
“呵呵,我当时就想...”
鞠文启刚开口打算顺着那人的话往下说,鞠灵便插话道:“我爸当时也非常犹豫,都是我妈劝他买下来的。那时候我爸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光他一个人根本支棱不起来,里里外外忙前忙后的都是我妈,她要不同意我们家啥事都干不成。”
鞠文启:...
尴尬的想死。
接下来的对话大概都是这个套路,有人捧鞠文启鞠灵就搁旁边拆台。
拆一晚上,饭店关门回家鞠文启一张脸耷拉的老长。
坐炕沿儿洗脚的时候他实在憋不住对鞠灵说道:“小不点儿,明天晚上你别去饭店了,就在家待着好好学习吧。”
“这叫劳逸结合,天天学习我也怪累挺的,晚上跟人唠嗑就当放松了”,鞠灵轻松的说道。
“那搁家放松也行”,鞠文启又道:“你奶在家没人看着不行,你在家看着你奶吧。”
“舞厅收钱招待人的活儿我也能干,爸,要不你搁家伺候我奶我去舞厅干活吧”,鞠灵特像那么回事儿的说道。
鞠文启张张嘴想说啥,发现说啥都能被姑娘怼回来,只好气闷的闭嘴,第二天接着被小闺女拆台。
不出三天,村里人差不多都知道鞠老三家真正做主的是张永梅,而鞠老三就是个面瓜啥事儿都不当。
反正也没人在鞠文启面前说,鞠文启对这些毫不知情。不过他也觉得事情不大对,因为在他面前提村长这事儿的人越来越少。
第一轮选举开始前,竟然只有零星几个人跟他说会选他当村长。
村里最宽敞的地方就是鞠家饭店,选举的一应流程都在饭店进行。
第一项是参选人讲话,第一个上的是村里的老郑头,五十好几,以前当过村官,算是有一定群众基础。
第二个上的是朱运平,拿着稿子上台。也不知道那稿子是谁给他写的,他字儿都认不全读的吭哧瘪肚。
准备第三个讲话的鞠文启看着眼红,跟鞠灵说:“我咋没想到拿个稿子呢,你给我写一个,肯定比你姑父读的这个好。”
“我肯定能写的比他手里拿的好,但你念的不一定有我姑父念的好,你认的字儿还没我姑父认的多呢”,鞠灵毫不留情的揭他老底儿。
鞠文启:...
第三个讲话的鞠文启没有稿子照样吭吭哧哧,说出来的都是车轱辘话没啥营养。
统共讲了没有三分钟整出一脑门子的汗,憋的脸通红,就这心理素质还当啥村长啊,乖乖当群众得了。
第四个讲话的是吴有海,事前谁都不知道他也有这个想法,讲得还挺好,不过他的花花事儿太多就是讲的再好估摸着也当不成。
最后一个讲话的是鞠文林的女婿马家宝,他也是赶鸭子上架挺无奈的。鞠文林听说鞠文启和鞠英两家都有人要选村长觉得自己作为大哥在这事儿上不能输,于是把自家这几口子人都巴拉巴拉,觉得他女婿成功率高一点就把他推了出来。
马家宝不情不愿的讲完话,给村民几分钟的考虑时间,然后就是不记名投票。
屯子里只要成年的都有一票,自己不来的可以让家里人帮忙投,五个候选人投谁都行,不想投就投一个空票算弃权。
鞠文启眼巴巴的瞅着鞠灵和张永梅,希望她们把票投给自己。
张永梅怕他看着伤心特意背过身去写选票,鞠灵就大大方方的当着他的面写下老郑头的名字。
三张选票,无一例外都是老郑头。
“哎呀,你这是干啥?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朝外拐”,鞠文启特别着急的说道。
鞠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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