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夫离开不多时,便又引领着雷捷、罗程进了屋子。
雷捷到了床前,指着苗小松道:“装什么死狗?老实交待吧。”
苗小松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脸上满是懊悔和疑惑,但显然不是为了做错事而懊悔。
“苗小松,是不后悔醒来了?”雷捷挑着眉毛说,“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装晕?本来是给你机会,才一直没有揭穿你,其实你的破绽多了去了。就说一点,你鼻子下的血吧。血全都在鼻孔外,鼻孔里根本就没有,擦掉血后皮肤也没有任何伤痕,这正常吗?反倒是脚踝处擦的血呼呼的。鼻血会自带脚臭?”
“你是谁?说的什么?”苗小松接了茬。
“苗小松,那该认的我吧?”罗程适时说了话。
苗小松又是刚才那句话:“你是谁?我不认识。”
“不认识?你这分明接我问句了呀。”罗程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说吧,装不过去的。”雷捷脸色着和观众抱屈,有的围着徐主任要人,还有的就是说怪话、混话。
“各位乡亲们,请你们给评评理,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镇里总得给个说法吧。远了先不说,镇里起码得给找人呀,可到现在根本就没找。就因为这老疙瘩儿子不见了,他娘一下子起不来了,心跳、血压‘噌噌’的往上蹿,这么下去怎么行?镇里总得出钱,总得让孩儿他娘先住院吧。”苗老汉对着话筒,不停的抹眼角,嘴唇还跟着不时抖动。
苗老汉嗓门大,还特别用力,音箱质量又不错,整个声音传出老远,也不怪这么早就引来了上千人。
“嗯……儿呀,儿呀……”苗老太适时“哼哼”着,还试着要起来,可最终还是跌在垫子上,口中竟然吐了白沫。
看到这个样子,现场人等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好多人住。”罗程声音不高,但却有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苗老汉身子一怔,及时收住,但还是嚷道:“姓罗的,老子跟你没完。”
罗程冷哼道:“看在你上些年纪的份上,我暂且容你放肆一次,若是再撒野的话,后果自负。”
“怎么自负?”苗老汉瞪起了眼。
“还我儿子。”苗老太直接爬向罗程。
其余苗家人也一同围上,七嘴八舌着:
“小松在哪?”
“我们要见他。”
“我们要和他在一块。”
罗程扫视了一圈身侧男女,笑了:“要见苗小松,和他在一起?好啊,有人领你们去,可别后悔。”
“那好,都跟我走吧。”大张来到罗程身边,手中举起一张照片来。
“被抓了。”
人们注意到,照片上有一个戴着手铐的男子,正是失踪多日的苗小松。
“这是我的证件。”大张又拿出了警官证。
“不去。”苗老汉带头就跑,其他苗家人跟着没命跑去。
“哈哈哈……”围观人等发出爽朗的笑声。
罗程微微一笑,冲着围观人等挥手:“散了吧,散了吧。”
“散喽!”
人们立时移动了步子,但也有人忍不住叹息。不过显然不是为苗小松可惜,而是遗憾热闹就这么没了。
忽然,罗程注意到,在移动的人群中,一张白胖的脸颊正看向自己,却又匆忙地移开了。
望着那个胖胖的背影,罗程不禁好奇:对方是该庆幸还是感慨呢?可能两者都有吧。
先不管对方什么心理,但确实帮了自己和镇里的忙,罗程还是在心中诚挚地说了声“谢谢”。
“好奇葩的苗氏一家呀。”
听到一旁大张感叹,罗程才歉意地转过头去:“张队,不好意思,走吧,我带你去。”
说了声“不客气”,大张跟着罗程向油松镇警所走去。
“叮呤呤”,铃声响起。
看到是雷捷号码,罗程立即接通了:“什么情况?”
“有收获。”
听到雷捷讲说,罗程心中一喜:“他交待了?”
“没有,还是那个德性,装疯卖傻。奶奶的,我看这家伙就欠收拾,实在不行给他玩点狠的。”
雷捷恨恨地骂过,才又说,“是这样的,警员继续搜查现场的时候,在荆棘丛中找到一部手机,经核实正是苗小松的。在苗小松的通话记录中,有一个号码联系的最勤,而这个号码的户主是光晓阳。”
“光晓阳?”罗程既惊又惑。
“有时间再说,马上行动了。”雷捷声音至此,手机里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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