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咕咚咕咚”涌出的“油水”,“油水”旁边正是自来水供水管线,而管线上有一条很明显的裂缝。
原因找出来了,峻岭内河的水灌入排洪管,而排泄管恰在这里断裂,又恰好渗入自来水管线裂缝,居民用水出现油脂味就不奇怪了。
没什么说的,赶紧抢修,趁着大规模用水之前修复破损,否则十一、十三、十五、十七号楼正常用水都会受影响。
在抢修的同时,物业还给所涉及到的四栋楼业主们群发了紧急消息:由于自来水供水管线保养、清洗,请勿在此期间使用,待恢复正常供水时会第一时间通知,望相互转告。
取水采样是必须的,除了在管线内取水外,住户家同样取了水样,是从十三号一楼独居老人吴阿姨家取的。
能够比较及时找到小区水源污染源,罗程是既喜又忧。
喜的是污染并非整个小区,补充到各个水箱,受污染水会被再一次稀释。”
罗程自是听出了对方话中意思,于是沉声道:“别管有害物是否稀释,但只要入户就有危害居民健康的风险。再则,一类水可以陆续补充,污染水是否也在陆续涌入,现在找到并切断污染途径没?”
自是看出了罗程的怒意,也觉得属下态度有问题,于是程局长立即喝斥道:“让怎么做就怎么做,人民身体健康尤其生命安全来不得半点含糊。马上到用水终端取样,五号水箱涉及的所有区域都取,样品量不能少于标准数;迅速查找污染途径,并在第一时间切断,低处污染高处本身就有问题。”
看出局长动怒了,周副局长不敢再扯蛋,立即转头对着属下安排起来。
“叮呤呤”,手机响了。
看到是于江河电话,罗程走到一边接通了。
“罗局,情况不好呀,峻岭桥破冰处的油脂含量略有增加,而且越往上游含量越高,尤其两区接壤处油脂含量最高。”于江河语气中透着焦急。
“这么说,污染源很可能来自艾河区,而且污染一直在继续。”
“应该是这样。必须尽快找到污染源,必须尽快停止排污才行。”
“那你们赶快联系艾河区相关部门,尽快查找,尽快停止。”
“我马上就联系,只是……”于江河迟疑了一下,才说,“只是我们力度有限,怕是对方未必反应迅速,毕竟这是大事,应该引起更高层面重视才行。”
罗程点点头:“那这样,你们该联系马上联系,我也请区里出一下面。对了,把你刚才说的内容发给我,要有具体数据。”
“好的。”于江河应答之后,挂断电话。
时间不长,消息发来了,有数据有结论,简洁明了。
看过消息,罗程正要拨打电话,又迟疑起来:这个时间点打电话合适吗?
正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号码,罗程微微一笑,看来自己多虑了。
电话一接通,薛副区长上来便问:“怎么样了?”
罗程立即汇报了整个情况,然后又道:“污染源很可能来自艾河区,而且污染还在进一步扩散,仅是相关职能部门联系怕是力度不够,还需区里出面对接才行。”
略一沉吟,薛副区长给出回复:“提供具体信息,最好再配上图片,这样更有说服力。”
“行,我先把现有文字发给您,图片尽快补上。”
结束与薛副区长通话后,罗程和程局长打过招呼,乘车来到峻岭桥旁破冰处。
与甄敬军、孙兴力做过简短交流,罗程又喊上程信义直奔艾河区方向而去。
离着两区交界还有一公里左右,罗程注意到了于江河的汽车在路边,便让司机小冯停了过去。
“罗局,这。”于江河也看到了罗程,抬手招呼着。
罗程、程信义快步到了河边,蹲在于江河身旁。
看着冰窟窿里黄乎乎的一层,罗程皱眉道:“这里可严重多了。”
“是呀,接近五类水,已经不适合处理后饮用。再往下,一直到峻岭桥那,依次是四类、弱四类、三类,弱三类,二类。”
于江河说到这里,抬手向北一指,“污染源绝对在艾河区,咱区剩的几百米内根本没有任何工厂、居民,也没有自然破损的冰面,绝不可能污染。刚才我们也去了艾河区区域,十多公里沿途内也没发现破损的冰面及油脂现场,那么污染源应该是沿途某企业从暗渠排入冰面下的。”
“给薛区拍几张照片,区里应该要发函。”罗程说着,手机对准了冰窟窿。
“给艾河区水务局一把打电话没打通,打到了常务老方手里。老方说的倒是挺重视,可现在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既没任何回应,也没见有人到现场来,估计认为我们在大惊小怪吧。”于江河既气愤也有些无奈。不过随即掏出手机,“不行,我再打。”
在于江河再次与老方通话的时候,罗程给薛区发去了现场照片,照片标注着准确地点、水质等级数据。
“叮呤呤”,手机响了,是环保生态局沈局长电话。
“罗局,艾河区生态局反应不积极呀。先是常务找了常务,接着我又找了他们一把戴局,说的倒挺是回事,可到目前没有任何举措和回应。刚我又给戴局长打,结果手机早不通了。倒是打通了那个常务,可他说自个在外地,已经电话告知同事了,说是再给问问。这么当紧的事,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什么反应也没有,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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