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开始,仍然没有关于涉污调查进展的丁点消息,就好似市环保没从金峻岭区要人似的,但区环保局却又留存着明晰的相关手续。
在大多数人看来,没消息其实就是有消息,就代表着市环保局要压事、要保人,要给金峻岭区不识时务者颜色看。
与之相反的是,关于“捅马蜂窝”一说却是越传越火,越传越逼真,甚至已经传言上面要收拾罗程等人了。
做为主要当事人,罗程当然不可能完全不关注这些传言,但也只能听之任之,既不能解释起身来,随即又坐下了:既然不打招呼上门,自己还是应该装作不知才对。
“噔”,
“噔”,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直至响起敲门声。
罗程说过“请进”二字,仍旧盯着迎检方案。
“吱扭”一声,屋门推开,郑组长站在门侧。
“是郑组长呀,欢迎欢迎!”罗程好似刚发现般,快速起身,满脸笑容绕过桌子,“我还以为是局里老程他们呢。”
郑组长没理罗程的寒暄,而是抬手示意着:“姜局长请!”
姜局长?新调来的常务,看来不是应急署初检。罗程脑中对上信息,也看到了当先进屋的人:圆脸,大背头,中等身材。
“欢迎姜局长莅临指导!”罗程微微哈腰,迎上前去。
姜副局长根本就不伸手,而只是鼻子“嗯”了一声。
罗程本已做好握手准备,此时只得尴尬地换成“请”的手势:“姜局长请坐!”
“直接说事吧。”姜副局长并未搭理罗程,而是转头看着郑组长。
郑组长答了声“好”,然后严肃地冲着罗程说:“马上召集班子成员开会。”
开什么会?罗程尽管狐疑,却也不便追问,只能应答照办。
姜副局长坐都不坐,直接一转身出了屋子。
罗程稍一迟疑,跟了出去,在经过办公室时要孙圆方通知开会事宜。
径直把一行人引到第二会议室,罗程又是上茶又是上烟,可姜副局长连看都不看。从这人的整个表现来看,今天绝不是什么好事呀。
副职们很快就到了,也立时感受到了现场的压抑气氛。
这种氛围下,郑组长也就没再介绍区局这些人,而是转头请示着:“姜局长,您看现在……”
姜副局长微微点头:“开始吧。”
清清嗓子,郑组长做起开场白:“金峻岭区各位同仁,今天姜局长到区局检查指导工作,下面请姜局长讲话。”
好像程序不太一样呀。现场诸人全都心头一沉,但还是热情地拍起了巴掌。
姜副局长开门见山:“我分管辖区各局等级评定迎检工作,从目前来看,大多数区局准备的都比较充分、认真,但个别局就差的远了。这个局只做表面工作,制度、规则倒是罗列的齐全,也花了大笔金钱购置设备设施,可却不注重实际工作,甚至在关键时期顶风违规。”
“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应急署即将正式初检之时。在这样的敏感时刻,就应该谨小慎微守好治下安全,而不是满不在乎,着说话不腰疼呀。你知道吗?峻岭内河水质已经是五级、四级了,可等我们过了艾河区界以后,一路看去,整个冰面竟然没有任何取样痕迹,竟然……”
“竟然什么?那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罢了。凭什么就说艾河区没准备,凭什么就说艾河区没有任何举动?难道非得时时向你们汇报才算数吗?”姜副局长说到这里,在文件包里掏出几份信件,“啪”的一下掷到了桌上,“看看吧,人家是什么没做吗?”
区局人等纷纷拿起面前信件,原来都是艾河区同僚的,有应急局的,有环保局的,有水务局的,有城建局的。这些信件全都冠以“情况反映”标题,其实一是编造事实诉苦,二是对金峻岭同行的控诉。
“你们调查了解了吗?他们说的是事实吗?”甄敬军直接掷下了手中信件。
“难道就你们说的是事实?有你这么跟上级说话的吗?”姜副局长沉声质问到。
“他们全是一派胡言、颠倒黑白,反倒说我们跋扈越权、不予知会,真是岂有此理。函件先不说了,我们都留有底样,他们那里也肯定有存根,想看随时可以。就先听听这个吧。”甄敬军说着话,已经取出手机,在上面连续点了几下。
很快,手机里传出对话声:
“柯局,我是金峻岭区甄敬军呀。”
“有事?”
“经过我们再次检测,峻岭内河有害物指标上升迅速,各点均比四十八小时前高了百分之五十以上,个别指标甚至翻了一倍还多。”
“甄副局长,现在可是八小时以外,可是周末了,我还得听你指挥?”
“……”
“……”
听着听着,市应急局人们便明白了,这是甄敬军给柯正行打电话,柯正行不鸟甄敬军。
“二十三点?三十三点,五十三点也别想等到回复。”
在录音中柯正行给出最终回应后,甄敬军按下暂停键:“大家都听到了吧,柯大局长根本不予配合、不予履职呀,之后不但没有任何回应,了起来,神色也迅即森冷:“今天会场录音设备在哪?”
“会场哪有?”区局众人急道。
“哼哼哼……你们会放过可能抓住上级把柄的机会?”姜副局长冷笑着,扬长而去。
市局其他人立即跟着出了屋子。
区局好几人都想好言挽留,罗程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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