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天娇又到了镇里找罗程,但罗程不在,打电话不接,问别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于是沈天娇就在车上等,过一会儿就去敲敲门。等了一上午都没见到人,下午又等到快下班了,罗程还是没有露面。
八成罗程是专躲着自己,这么下去可不行。沈天娇也想过找高行东,可是有前车之鉴,找也没用,甘是自惹恼火。
看来只有找那个娘们了,她不可能不知道罗程去了哪。
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沈天娇去找童宇。
童宇果然在办公室,但却没有理沈天娇的意思,面对问候仅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沈天娇虽然恼火,可还是尽量压着火气:“童镇长,我找罗镇长,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童宇终于多回了两个字,但却仍然没有抬头。
看来不给态度是不行了。沈天娇咬着牙,低声下气地说:“我认错,愿意接受惩罚。”
“还是跟镇长说去吧,反正你眼里也没我。”童宇直接给出了结束对话指令。
真你娘说的对。沈天娇尽管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没敢再刺激对方,而是乖巧地道谢后,离开了副镇长办公室。
看着院外离去的红色轿车,童宇收回目光,拿起了手机。
第三天,沈天娇又来了,也见到了罗程。
还是那小娘们说话好使,这家伙果然不躲着了。沈天娇心情复杂的进了镇长办公室。
其实沈天娇只猜对了一半,罗程并不是专为躲她,而是到区里开会去了,但也有趁机躲她的意思,否则至少当天下午四点前就该回来的。
知道是沈天娇来了,但罗程并未抬头,依旧浏览着桌上文档。
真特娘一个臭德性,怪不得穿一条裤子呢。沈天娇心中暗骂,脸上带笑,就那样站在桌前等着。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罗程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看样子还要继续沉默下去。
沈天娇实在没办法,只得先说了话:“镇长,我错了。”
“错在哪了?”罗程接了话,但仍没抬头。
沈天娇继续道:“错在不该因大失小,不该看上蝇头小利,不该……”
“蝇头小利?一本万利好不好?”罗程终于抬起头来,“除了运输费用和人员工资,没有任何成本,而却以地下矿泉原水价格卖出,这完全是暴利呀。”
沈天娇连连点头:“是,是,都是一时利欲熏心蒙了双眼,也是受了姜碎嘴一再鼓捣,所以……”
罗程直接打断对方:“别扯那些虚话套话,就说这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是,也不是,开始就是姜碎嘴怂恿的,后来我也就同意了。”
“姜碎嘴所做与之有关的事,是不都代表你?”
“大部分是。”
“证明也是你出的。”
“这个真不知道,打死我也不敢那么做,这完全是他偷干的。”
“是吗?我怎么不信呢?”
“要不是那天听到录音,我还不知道有这事呢。”
“哼,姜碎嘴图什么呀?”
“图……就凭那个证明,他每吨水拿了百分之五提成。”
“……”
“……”
一问一答,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对于罗程提到的大多数事项,沈天娇都承认了,唯独假证明一事就死咬住了姜碎嘴,一再声称自己在这事上也是受害者。
“你是受害者?好吧,好吧。”罗程打着呵呵,显然不相信这一说辞。
“镇长,你咋就不信呢,我真的不知道呀。”沈天娇忽的泪眼汪汪,然后又说,“我这只是陈述事实,但责任一点不逃避,毕竟卖水的事我也参与了,姜碎嘴也是以副经理身份干的,公司该承担的我们都承担。我保证,从今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我保证……”
罗程抬手打断:“你保证?你保证的还少吗,哪次说了算话?你的保证太廉价了。”
被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如此训斥,沈天娇也不禁脸红,不过还是陪笑解释道:“那都,那都是被姜碎嘴撺掇的,我自个也,也有毛病。”
“这次绝对是认真的。”沈天娇说着话,拉开挎包,取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
罗程伸手接过,但并未取出袋里文档,而是隔着透明袋封皮扫了两眼,便直接掷了回去:“这也叫保证?”
“那,那要不您明示一下。”沈天娇试探道。
“现在要看你的诚意,而不是我的,明白吗?”罗程说完,不耐地挥了挥手,又拿过了先前桌上的文档。
沈天娇神情愕了愕,拿起文件袋,讪讪地表态:“马上回去改,马上。”
再没有得到对方任何回应后,沈天娇灰溜溜地出了屋子。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奇葩。
望着关上的屋门,罗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下午刚上班不久,沈天娇就来了,递上了一份新的文档:“从上午回去,我就紧急召开班子会,本着敢于认错勇于担责的原则,拿出最大诚意,形成了最终意见。”
“这就是你们的最大诚意?”罗程又是接过扫了两眼,随即便掷在了桌上。
沈天娇马上道:“这还不行?又是罚款,又是保证金,又是慰问补贴的?要不你说个意见。”
“你要明白,你们是完全过错一方,是在弥补过错,必须拿出真正诚意来,而不是讨价还价。”罗程右手食中二指点扣桌面,冷声强调着。
沈天娇腮帮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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