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一天,疑虑的一天;辗转的一夜,难熬的一夜。
虽然仅过去了不到二十小时,但茶饭不思、暗夜难寝,转天起床时沈天娇有了黑眼圈,人也憔悴了好多。
也无怪沈天娇身心疲惫,这可是近些年最让她难以抉择的事情。
从油松镇推行节涵水方案之初,沈天娇就预感到有改水之忧,于是便以各种理由迟滞甚至阻挠,为此不惜爽约,不惜做出貌似疯癫之举。其实她不但不疯傻,反而还精明的很,否则怎能年轻轻地管理这么大企业,又怎能在各分公司综合评定中拔得头筹?
我沈天娇如此优秀,绝不能让其他人超过我,绝不能让其他分公司盖过度假村,绝不允许任上有污点。对于她来说,由地下采水改自来水就是污点,她不能让公司每年白白贴上几十万,为此不惜付出重大代价。无论交罚款、付补贴这都是小事,都可以找补回来,唯独改成自来水就找补不回来了,污点也就一辈子跟着自己了。
可尽管做了那么多努力,改水之态却势不可挡,而且越逼越近,已经逼到了门前。正是意识到了此时的异常凶险,沈天娇才不惜背水一战,甚至不惜破釜沉舟。当然了,最终她是要破别人的釜,沉别人的舟。可从现在来看,似乎这种希望越来越渺茫,反而自己的战略空间越来越小了。
怎么办?怎么办?摸清情况是关键。于是在过去的时间里,沈天娇摸呀找呀,太辛苦了。起身来。
“叮呤呤”,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罗程径直去了套间,然后才接通电话:“老熊,你说。”
“老罗,你到底做工作了没?现在人家不但没有撤卷的意思,反而又催问了。”手机里是熊心园的声音。
“又催了?什么时候?”
“就是一个小时前,是部门人跟我说的,打电话的还是那个沈天娇。”
“她怎么说的?”
“她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希望在我回去时能及时通话。这不就是在催吗?”
罗程“哦”了一声,心中不禁疑问:沈天娇到底什么意思?死硬到底还是心思活络了呢?
“老罗我可告诉你,真的没什么时间了,最多最多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而且明天我也必须回去了。这次出差其实很牵强,而且署里明天有个会也必须参加,今晚上我就得去坐返程车。抓紧,抓紧,明白吗?时间紧迫呀,真没有拖延的理由了。”熊心园说的很是语重心长。
“明白,我一定抓紧再抓紧。”
“先这样吧,唉……”
随着熊心园一声叹息,这通通话结束了。
“唉……”
罗程放下手机,跟着长叹了一声。
虽然刚才熊心园没讲那么详细,但不用说肯定压力很大,肯定上司、同僚都有催促,很可能已经颇有微词了。
就为了自己的事,老同学却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罗**是于心不忍,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本身老熊的操作就存在违规之嫌呀。
现在要想让老熊省心,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沈天娇主动撤卷,否则自己势必麻烦,老熊也会为自己继续操心。
可沈天娇会主动撤吗?目前根本没有任何迹象呀。
自己又如何让她撤呢?该想的辙都想了,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吗?
难呀,真的难呀。
罗程靠在椅背上,右手轻轻扣击桌面,一时早又忘了腹中补充“钢铁”一事。
没吃饭的岂止是罗程,沈天娇更没胃口,现在即使山珍海味入口也味同嚼蜡呀,除非鱼和熊掌兼得。可这只是一厢情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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