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的高丽营动了,军官们骂骂咧咧赶牲口一样的叫唤着。黑压压一大片人,分成两个方向朝朱五这边的山丘过来。
怪不得李赛刚才轻视这个高丽营,这哪是兵阿,一点精神没有,一点野性都没有,懒懒散散的犹豫不前。
打仗这事儿,跟厨子炒菜一个道理。
炒得多了,记住步骤火候,什么时候加什么调料,基本上就错不了。
有了上回厮杀的经验,兄弟们没那么紧张,朱五指挥起来也没那么慌。
前有长枪刀斧手,弓箭手在侧翼,后面的预备队,中间是掷弹兵。占据了有利地形,敌人还是仰攻。除非对方不要命的人海战术,否则想干点朱五这百十多人还真不容易。
“准备!”朱五吼了一嗓子。
手下的弟兄们肩膀挨着肩膀,握紧手中的刀枪,大伙早就不怕了,脸上多了几分决绝。
………
“这群孬兵!”
汉军千户全旭看着慢吞吞的高丽营,也不管崔敏哲在身边,冷哼着骂道,“朝廷怎么养了这么一帮废物?地方武备居然荒废到这个地步!”
崔敏哲一点不气,反而笑道,“这些兵平时就是做做样子,打仗的事自然要靠蒙古老爷和将军这样的豪杰。不过反正对方就一百多人,用人堆也堆死他们!”
“哼!”全旭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兵孬不孬,一上手就知道,
刚才官府汉军骑兵攻击的时候,骑兵进攻之前距离角度都算准了,冲锋的人踩着弓箭的落点。彼此之间拉开间隔,训练有素。
现在过来的敌人什么都没准备,没有弓箭助阵,也没什么章法,就是在军官的呵斥下低着头往前冲。
“一颗首级,赏钱一吊!”
“呸!”听到官军中军官的喊声朱五冷笑,随后大声对周边兄弟喊道,“弟兄们,官军也太瞧不起咱们了,咱们兄弟的脑袋才特娘的值一吊钱!
“想要俺的脑袋,十个二鞑子拿命来换!”有兄弟大声喊。
不知为何,明明是性命攸关的时刻。朱五的心中反而生死几分豪气,面对山脚下的敌人,突然放声大喊。
“濠州朱五大好头颅在此,谁敢来拿!”
“五哥威武!”
“指挥使大人有种!”
弟兄们齐齐赞叹之后,异口同声喊道,“濠州朱五大好头颅在此,有种来拿!”
一百多人的吼声如惊雷划过战场,正准备冲锋的高丽营势头一下被打断。
远处崔敏哲听到了吼声,对全旭说道,“将军,这朱五莫不是濠州反贼的大头目?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兵吧?”
全旭没说话,眼神愈发冰冷。
随后,战场上忽然响起阵阵铿锵有力的歌声。
“天遣红巾杀不平(不公平的人),不平人(被不公年对待的人)杀不平人(不公平的人),不平人(被不公平对待的人)杀不平者(不公平的人),杀尽不平(不公平的人)方太平。”
蒙元暴政,奸佞当权,开河变钞祸根源,惹红巾万千。官法滥,刑法重,黎民怨。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贼做官,官做贼,混贤愚,哀哉可怜!(此处,是朱元璋传的一首歌谣。)
吾等百姓只求苟活,然不平人做不平事,视我能男儿为猪狗,年年月月日日挨饿,世世代代饥贫。家中饿死无人问,路边饿殍没人管。想活命,提起手中刀,大好头颅在此,试问谁敢来拿!
歌声中许多士兵流下眼泪,然而眼中的目光却如猛虎一般,戏谑的看着冲上来的高丽营。
“五十步!”
第一排的兄弟报出距离,朱五阵中仅有的几个弓箭手,开弓放箭。
“阿!”那边几声惨叫,几个官军捂着肚倒下,
“三十步!”
“掷弹兵预备!”
“二十步……”
近了近了,第一排的兄弟甚至能看到官军嘴里的黄牙。官军也闻到了红巾兄弟们,枪尖上的血腥味儿。
“点火……”
“杀阿!”官军中军官扯着脖子喊,“弟兄们,给我杀!一个脑袋一吊钱!”
“扔!”朱五大喊。
嘶!
燃烧着的掌心雷下雨一样落在冲锋官军的头顶,随后轰隆的爆炸声,让无数人惨叫起来。
被炸到的官军在队伍里或是翻滚,或是疯了一样乱跑乱撞,或是干脆傻子一样呆愣原地。
原本以为靠人海战术能把朱五这些人推了,谁想到朱五这边第一波掌心雷过去,高丽营就乱套了。
“再扔!”
道衍和尚一身红色的袈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席应真一身道袍,“太上度厄天尊在此,尔等永世不得超生!”
轰隆!轰隆!
这些高级兵比汉军骑兵差了十万八千里,本就带着三分胆怯,如今更是肝胆欲裂。这些红巾又唱又跳的,引来天雷。毛都没碰到,就炸死一片片的兄弟
“跑阿,他们会妖法!”
“魔教的妖法!”
“皮卡丘!皮卡丘!”(高丽语快跑,)
高丽营崩了,还没真刀真枪的厮杀,两波掌心雷对方直接崩了,前面的人想跑后面的人堵住了,山坡上的人挤人,相互推搡相互辱骂。
朱五脑中灵光一现,“第一队往下推,扎他们脊梁骨!”
第一排的长枪手从上到下,借着冲击力,狠狠的推过去。
高丽营只顾着逃命根本没人抵抗,红巾兄弟眼前的只有后背。噗噗,长枪扎进后背就跟肉串一样,有的兄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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