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看过来,方蛰端起茶杯笑了笑:“人呢,还是要量力而行的。”
吴龙斌怒了,横眉怒目,嘴冒冷气:“姓方的,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方蛰还是笑了笑,站起身来,这时候有个中年妇女匆匆而来,没收住脚撞方蛰身上。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方蛰没在意,看看这女的一脸的焦虑,更没脾气了。
“没事,不要紧的。”方蛰这话没说出口呢,这女的已经冲吴龙斌道:“吴主任,救命。”
吴龙斌脸色一变:“你们家老沈怎么了?”
妇女道:“老沈不让我来,可我不能看着他这么去死啊。肝硬化了,医生再三嘱咐要住院治疗,可是厂里以前的医药费一分钱都没报销,家里哪来的钱住院?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只好来求你帮忙想点法子。”
方蛰已经准备走了,这时候却站住了。类似的事情,上一辈子他也经历过。厂里发不出工资就算了,一些老工人的医疗费用报销不了。一家人愁的都想上吊死了算了。那种煎熬,真是太难受了,活着就是等死真是受罪。
吴龙斌站起就回屋里去了,没一会出来时,手里的拿着一叠钱,递给这位求助的妇女:“翠莲,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回头等我在帮忙想想办法。”
翠莲接过钱,再三感激后哽咽道:“我先回去了,被老沈知道了他要发脾气的。”
妇女匆匆去了,整个过程中方蛰呆滞的看着,吴明珠坐在原地一言不发。她意外的没有制止父亲的做法,这让方蛰多少有点诧异。
“你怎么还没走?”吴龙斌瞪着方蛰,吴明珠见状哼了一声,吴龙斌立刻怂了。
方蛰一脸苦笑的摇头:“那个劳动服务公司,你真的想承包么?”
这次吴明珠不干了,吼一嗓子:“方蛰。”方蛰抬手示意她别激动,摸出烟来点上,想想又递给吴龙斌一支,眯着眼睛躲着烟,想着该怎么组织措辞。
“刚才的事情,感触很深。我也经历过那种绝望的时刻,有人拉一把和路人漠视的眼神,对一个行将绝望的人而言,差别太大了。”方蛰的经历自然是上一辈子的。
“可是?”吴明珠刚开口,方蛰抬手打断她:“你别着急。”说着转头看着一脸错愕的吴龙斌:“说说劳动服务公司的情况吧。看看还有没有救。”
方蛰的酒还是有点上头了,突然就迸发出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吴明珠看着方蛰的样子,心跳又开始加速。唉,还是晚了一点啊,被云珏抢先了。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呢?
“什么情况?都是一些在一线干了多年,身体不好的工人,还有就是没地方去的待业青年。”吴明珠很不满的絮叨,方蛰没管她看着吴龙斌,想听听他的说法。
“情况明珠说的差不多了,以前厂里情况好的时候,还是能维持发基本工资的。现在厂里效益很差,已经连续亏损两年了。大量产品挤压,一线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唉……。”
方蛰听着眉头皱了起来:“劳动服务公司都是干啥的?总不能养闲人吧?”
吴龙斌愁眉苦脸的抽烟:“还能干啥,做一些劳保的服装,帽子什么的。设备就是一些缝纫机,还都是老式脚踩的那种。还有就是后勤保障的一些杂事,夏天卖冰棍之类的。”
“嗯,我明白了,你要是承包,你打算怎么做?有计划么?”方蛰很重视这个。
“劳动服务公司以妇女居多,她们手艺还是有的。我想组织起来,利用厂里挤压的布料,生产一些东西去买。具体做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现在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就是针对农村市场,生产一些廉价的衣服去买。”
方蛰听着点点头,这个吴龙斌还是有想法的,厂里的布料?等一下。
“你们厂不是纺织厂么?生产的自然是坯布吧?”
“是啊,这不是红星印染厂欠了我们厂一大笔材料钱么。我觉得吧,可以跟厂里商量,从红星印染厂拿一批布料回来抵账,算是厂里对劳动服务公司的支持。”吴龙斌觉得自己脑子瓦特了,怎么跟这小子说起来那么有耐心呢?
看看边上虎视眈眈的女儿,吴龙斌还是忍住了。
“承包有竞争对手么?”方蛰把话又绕回来了,这个时候有清晰的判断,吴龙斌是个人才。很有想法,尤其这些想法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逼出来的。
“原来的工会副主席,倒是提过一次想承包,问题是他提的条件厂里没法满足。这不正磨嘴皮子么?我觉得,条件还可以放宽一点,只要拿下承包,就一定不会亏。”
“他提的什么条件?”方蛰不动声色的追问,这才是关键点。
“他要求厂里给劳动服务公司的工人补发半年的工资。还要求公司仓库里的一万多件劳保服装,厂里拿出钱来买回去当劳保发下去。厂里哪来的钱?他倒是会做好人,现在工人都说他好,实际问题却没法解决。”吴龙斌不屑的说着。
劳动服务公司可以说是这个年代国企的特产,起初的目的是想甩包袱,结果变成了更大的包袱。这就是目前国企的现状,很多国企为何办不下去,原因很多,怕404就不多说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是一个想法。与厂里达成一致后,你需要一笔启动资金,才能正常的运转这个厂子?是这个情况吧?”方蛰渐渐的冷静下来了,毕业后到底做什么,一直没有方向。炒股赚钱了买房当房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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